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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其是前者，对上苏云溪那双眼眸便瞬间寒毛直竖，一股从不曾感受过的危机感和恐惧浮上心头，面上表现出来的架势都显得撑不下去，即便是僵着脸咬牙挺住了，额头上渗出来的冷汗和垂在身侧握着长剑却微微发抖着的手，都说明了他此时所承受得压力有多大。

明明苏云溪脸上的神色依旧是剧中卫无情该有的冷若冰霜脸，可眼睛里透出来的仿佛下一刻就要将周文峰除掉的杀意，还有隐约泄露出来的不把人命当回事的那股冷酷，以及狠辣，都让周文峰觉得透不过气来，嘴巴无意识地微微张开，瞳孔也缩了起来。

张导也发现了周文峰的情况，等到卫无情袖手一甩，凛然将最后一句台词‘要战便战’说完，便赶紧喊了声‘卡’。

几乎是在同时，周文峰脸上便露出了劫后余生的表情，暗中松了口气。

“刚才那场戏真是太爽了！不管是周老师还是苏云溪，气场都好足啊！”等演员们各自散了休息的时候，其他旁观的工作人员便忍不住聚在一起赞叹。

“可不是吗，我都差点忘了呼吸了！本来我还以为苏云溪是新人，可能刚开始没法好好配合周老师，会被压制得完全发挥不了之前的状态呢，没想到她这么厉害！”

“你这算什么，我看得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你们看？刚才她的眼神真是绝了！”一个小姑娘撸起衣袖给其他人看，果然看见整条手臂上都是还没消去的鸡皮疙瘩。

没有人觉得那是苏云溪本色出演，只想着正常人怎么会有那样狠辣不把人命当回事的冷酷，肯定是演技没错的！

苏云溪听见她们的理论声也只是笑而不语，她能说什么呢？

嗯，那就是演技。

张导看出周文峰被苏云溪刺激得身体有些受不住，下场后回到休息位的时候脚下明显踉跄了一下，把旁边正准备给他递水的助理吓了一跳，忙问他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这状态，怎么得休息二十分钟半个小时调节一下，不然等会儿掉威压拍打戏更受不住了。

示意其他工作人员中场休息后，张导也跑去和副导商量接下来拍摄的事，包括再检查一下威压的安全工作。

周文峰那边，从助理手里拿过保温壶，从里面倒出一杯热茶喝，稍微压了压惊后才对一直问他要不要休息的助理摆摆手，神色复杂地看向正和韩笑说话的苏云溪。

回想着刚才苏云溪表现出来的那属于卫无情，甚至是比他想象中的卫无情更冷酷的表情还有气场，周文峰脑子里只有一个词不断地回荡。

——怪物！

像卫无情这样的人物，生活在万年之前更加弱肉强食，残酷的修真界的大能，踩着累累尸骨走到渡劫期，手中不知染上了多少鲜血，看遍了世间百态后对人命的漠视，或者说，在她眼里，人和一只蚂蚁并没有分别，随便踩死甚至毫无感觉，还只会觉得是一件小到根本不值一提的事。

演员演技再怎么精湛，毕竟不是真正地成为剧中人物，所表现出来的或是让观众满意的，或是让观众不能满意的角色，都是根据自己的认知。

可唯独今天苏云溪所演的‘卫无情’，不，他甚至完全不认为是演，而是心底深处里十分笃定，刚刚站在他面前的就是跨越万年的时光，从书本中走出来的卫无情，那个修真界万年前陨落的渡劫大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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