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站不支持畅读模式,请关闭畅读服务,步骤:浏览器中——设置——关闭网页小说畅读服务。
葬礼在三天后。天气晴好没有风,也没有云。
前来的大部分人都是村里的邻居,而来吊丧的丁家亲戚,月芽一个也不认识。
丁照河一身孝衣立在临时搭起的棚子里,没有表情,就像一尊不会动的石像。他沉默无言,眼神里一片荒芜,仿佛所有的希望在一时间烟消云散,漆黑的瞳孔,如同他内心漆黑的世界。
月芽牵着母亲的手,走到赵阿姨的棺材前,鞠躬吊唁。当她站在丁照河面前时,他一动不动,低垂着双眼,好像她是个陌生人。她张了张嘴,一句话也没有说,一句话也不敢说。
她看着丁照河在那里站了一天,饭没吃一粒,水没喝一口。月芽实在忍不住,上前递了一杯水,可他无动于衷,像是所有的情绪湮灭了。
她很难过。这根本不是她的发小。
可他又是谁呢?月芽红了眼眶。她静静地坐在棚边,即使最强烈的阳光也蒸发不了那么那么浓的悲伤。
傍晚,赶来吃丧饭的人们热闹地聚在一起聊着天,闹哄哄一片。
月芽不懂大家为什么会那么开心,就像她不懂丁照河现在在想些什么。
丁叔叔像是实在看不下去儿子这个模样,硬是拿给他一个凳子,让他坐下。丁照河犹豫了片刻,还是坐下了。
他坐在矮凳上,看着眼前沉默的躺在那里的棺材,伸出手抚摸着它木质的边缘。木头里隔着的是他最亲的人。他闭上眼把头靠在那只手上,喉头颤动了一下。
白日里一无所踪的云层不知从那里争先恐后地涌出,天边响起一阵闷雷。
丁照河像是突然被震醒,他走到棚外,看了看这发黑的天色,朝着前方走去。
月芽本坐在小板凳上,仰头察探着丁照河的神色,还没等她细看,他便径直走了。月芽慌忙站起身,却看到丁照河往芝山那边去,她来不及思索跟了上去。
**
大雨在半路倾盆而下。
丁照河走着走着,突然跑了起来。山路飞溅起泥水,他疯狂的奔跑像一只失控的野兽。
月芽着急地大喊:“丁照河!”
他恍若未闻。
月芽从没在这么糟糕的情况下上山。
本站不支持畅读模式,请关闭畅读服务,步骤:浏览器中——设置——关闭网页小说畅读服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