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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醉酒之后

感觉到耳边的哭泣声渐渐小了下来，华珺本来想要伸手推开她，却听见耳边又说话的声音，很小，很轻，如果不仔细听的话，根本就没有办法分辨出她到底说了些什么。..

“每年的这个时候，就是我一年之中最开心的时候。因为皇姐会亲手为我做上一桌好吃的饭菜，然后陪我一起喝酒，喝到大醉，然后一起守岁。”

“不过，今年就只剩下我一个人了。”

“其实，琉璃和琉珠也很难过吧。我，皇姐，琉璃，琉珠，还有皇姐的两个侍女知书和知画，我们六个是一起长大的。那场火灾中死的不仅仅是皇姐，还有知书和知画。”

“她们两个怕我难过一直都不表现出来，其实她们也很难过的。”

“今天晚上，就让我们好好的宿醉一场吧！暂时放下所有的悲痛……”

“没事的，会没事的。安心吧。”

“其实，我自己也很害怕自己现在的模样，一心只想着复仇，根本不管其他人的死活。皇后那天的问话很对，我是真的不在乎吗？是我不能够去在乎，我只能逼迫着自己狠下心来。这样恶心的自己，这样沾满鲜血的自己……”

“这不是你的错不是吗？你想想看，如果不是你父皇的自私，想要通过这样的方式去解决什么所谓的双生子运势过强的谣言，你皇姐就不会出事，你也就不需要做这些事情不是吗？所以归根结底，还是那位皇帝陛下的错。”

“是啊，都是他的错，我只要恨他就够了，其余什么都不用想了，对……”

此时此刻，华珺的心中还是有些许触动的，毕竟有些事情和他有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看着在烛光的映照下显得格外脆弱的叶唯菖，他实在是狠不下心，伸手推开她。..

低沉的男音在室内一直不停的响着，似乎是在低声说着什么安慰地话语。伴随着这样的声音，叶唯菖的哭声，也渐渐弱了下来。

室外的雪又悄悄地飘了下来，在地上积了一层又一层的雪。只是纯白下面掩盖的不知道是多少的黑暗和鲜血，也不清楚是多少人的眼泪和骸骨。只是现在，在屋子的墙壁上，两个相拥的人影忽明忽暗，烛光的映照之下，显得格外的亲密。

不知过了多久，叶唯菖的呼吸渐渐平缓了下来，新年的钟声在不久之后准时的响起。

“公主，公主！起来回房间去睡吧，在这里睡会感染风寒的。”华珺喊了半天见她没有反应，就又冲着桌边的琉璃和琉珠喊道：“起来了！”

“干嘛啦？谁在吵？”琉珠她们本来就喝的不是特别多，刚刚又睡了一觉，一喊就醒了。

“要睡觉回房间睡去，在这里睡觉会感染风寒。”华珺说着，又继续推了推叶唯菖。

“什么时辰了？”叶唯菖揉着眼睛问道。

“钟声已经过了，现在已经是新的一年了。”华珺活动了一下自己的手臂和腿，感觉到一阵阵的酥麻。

“啊？已经这个时辰了？”叶唯菖一听，立刻就清醒了：“琉璃琉珠，你们赶紧去把饺子呈上来！时间到了！”

“马上！马上！”琉璃和琉珠应声跑了出去。

不一会，两盘热气腾腾的饺子就被端了上来。

“快吃吧，吃完我们就可以准备回去睡觉了，这个年也就完整了。”叶唯菖看着愣在原地的华珺，伸手为他夹了一个：“你还愣着干什么？赶紧吃吧。”

“哦哦。”华珺愣愣的往嘴里塞饺子，他是真的没有想到，作为公主，叶唯菖会知道这种只会在普通百姓家中才会有的过年习俗。..

“这是我母妃在家乡时候的习俗，进宫之后也一直延续着。所以，就算是母后走了之后，我和皇姐也一直都保留着这个传统。”见他似乎是有些惊讶，叶唯菖好心的解释道。

哦，原来如此。不过，味道还不错。

回到自己房间的华珺洗漱完毕就直接睡了，或许是被今日的遭遇吓到了，或许是了解到了叶唯菖许多不为人知的事情，他完全忘记了自己之前许下的承诺。

而在京都的另外一家客栈的客房里，一个女子在窗边，站到天亮，烛光将她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她在等一封信，等一个人。只是，直到最后，她都没有等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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