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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九章：宫门大开（2）

听到这话，寂政一直都是如黑夜一般深邃毫无波澜的眸子终于是有了些许的波澜，但是终究，就连这小小的波澜，都不是因为他而起的……

“值当。..”淡色的薄唇上面似乎还沾染着些许的酒，显得魅惑又禁欲。此刻他轻轻地勾起嘴角，刻薄的吐出一句话：“不若你认为怎样才是值当？把皇位，交给你？”

寂沧涵一愣，他并没有这样的意思。

但是不得不提一句的是，面前男人的表情，着实是有些伤到他原本就几乎是不堪一击的冷漠面具。几乎是在一瞬之间，就让他感受到了什么叫做恼羞成怒。

抬起头，映入眼帘的就是父皇一点温度都没有的冰冷眼光。

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这个男人并不是不会出现一如正常人家父亲的表情，只是，这样的温情，到底是不会出现在他的身上。

“同样是您的孩子，为何您仅仅只会对寂沧澜摆出那样的表情？”

“您有没有想过，现在的情景都是您自己一手造成的？”

“若是……若是您也能够……”

说着说着，语气就这么弱了下来，甚至声音都开始有些喑哑。

说到底，现在的场景，确实是他从来都没有想过的。..他确实是想要得到那个位子，也确实是想要得到父皇的垂青。但是，从来就不应该是以这样的方式达成的。

寂政的神情变得有些复杂，他缓缓的站起身来，映着寂沧涵的目光，一步一步，不急不缓的走下去，走到他的面前。

过了许久，才听见他的声音，犹如是来自于最圣洁的九天之上，但是也同样就像是来自于九泉之下的最深的寒冰之中，一瞬之间，就能够寒彻骨髓，从里到外，连带着灵魂都冻了个干净。

“你现在，是在责怪朕吗？”

寂沧涵面前所有的光线几乎都被挡了个干净，双目能够触及的地方，都只有寂政的身影。再也没有收敛，多年以来的上位者的气势，排山倒海之间扑面而来，简直就让人招架不住。

相比较而言，先前顾盛在寂沧涵身上感受到的，简直就是九牛一毛。

“儿臣……儿臣没有……”

“没有？没有就是最好的。”寂政转过身去，又一次顺着那金碧辉煌的台阶，缓步的走上去了。大概是最后一次了，嘴角弯出一个若有若无的弧度。还真的是没有任何值得怀念的呢。

满饮尽杯中的清液，他潇洒的一挥手，那做工精致，一看便是价值不菲的琉璃盏，就这么落在了地上，四分五裂。

“朕，这一生，都只会爱若儿一个人，这是朕一开始就已经说清楚的。”

“那些个女人，包括你的母妃，不过都是因为种种的原因不得已进入后宫罢了。”

“朕若是真的温柔以待，而没有真心给予，未尝不是另外一种伤害。那还不如最开始，就不要给任何的希望。”

他说的很淡很淡，微风轻轻的一吹，几乎就会消失不见。但是，这其中的分量到底是有多重，简直就是不可言喻。这已经是身为帝王，最大的仁慈和温柔了。

寂沧涵眼睁睁的看着那个天神一般的男人对他说道：“你责怪朕，但是如果真的换一下，处于你这个境地的是澜儿，他会用自己的实力，向朕证明，他才是皇位的不二人选。”

确实如此。

是自己一败涂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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