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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咻！”寂静的深夜里，高山耸立的地方，两个身影在金光中出现。

云千夕一下子倒下来，大口喘着粗气。胃中的恶心感还未消除，但她也顾不了那么多。

重要的是，她成功了。

看着昏迷的弟弟，云千夕的心中中涌起一股难以抑制的悲痛。为了让她和弟弟成功逃走，云家，亡了。

漫山火海，云千夕的头脑中一直回放着那个白发老头的身影——杨无过，就是他毁了她的家。

心中恨意滔天，但云千夕的头脑却异常清醒。因为她清清楚楚地明白自己的弱小，就算她热血沸腾地回去报仇也是死路一条，根本改变不了任何事情。不仅如此，还会丢掉娘倾尽一切为她保下的性命。

她是一个不能修炼的人，也没有人会为她去得罪高高在上的杨家。四大殿主除掉云家，杨家就是霸主。想要在大陆上找到一个和召唤联盟实力相当的敌对组织，谈何容易！她想凭借一己之力报仇，就是天方夜谭。

夜里的凉风撩起云千夕凌乱的发丝，十岁的女孩抱着她八岁的弟弟，漆黑的背影在夜里显得那样无助，那样渺小。可是没有人来帮助他们，荒山野岭上，他们只能依靠自己。

云千夕感觉到怀中的弟弟动了一下，小男孩挣扎着睁开双眼，从云千夕的怀抱中挣脱出来。但当他发现环境完全不同的时候，刚才要以死相拼的斗志全然丧尽了。

“姐姐！为什么要逃走？”云千函开始对着云千夕发火，“云家人不可以当懦夫，哪怕你可以逃走，也不应该带走我！我要留下来为云家战斗！”

“那你留下来能做什么？”云千夕的火气一下子上来了，她的声音变得很冷酷，她一步一步走到弟弟跟前，“告诉我，你能为云家做什么？”

“我可以战斗！哪怕和敌人同归于尽……”云千函抽噎着看着他的姐姐，“也许你不敢回去，可是我必须回去。我要为娘亲和爹爹报仇……”

“够了！”云千夕做出了一个完全出乎云千函预料的举动，她用力甩了他一个巴掌！

“你以为姐姐是怕死鬼吗？”云千夕颤抖的双手撩开脸上的发丝，云千函意外地发现从来没有哭过的姐姐竟然在掉眼泪，他不禁呆住了。

“你以为命这么便宜，你想死就死，娘献出的是什么？她用命给你和我换来的机会，你就给我回去复仇，再被杨无过掏心挖肺是吗？”

“你能为云家做什么！登云境在大家族眼里只是一个麻烦而已，你一个大玄师凑什么热闹？孤军奋战深入敌军奋勇杀敌，最后在绝境中和别人同归于尽！好一颗爱族心啊，可是这样能完成你的初衷吗？你对得起娘吗？对得起云家的列祖列宗们吗？”

沉默。

云千夕喘着气，眼泪滴滴答答地掉出来。是气的，也是悲的。

“我……”云千函的头低下来了，声音小下去了，那个鲜红的巴掌已经发肿，但他却没了火气。

“……”云千夕说不出任何话来，她努力一点一点地把眼泪憋回去。

“我错了。”云千函突然向着云千夕跪下来，悔恨的泪水顺着小男孩的脸颊滑下来，“对不起，姐姐。”

“我以前为什么没有努力，为什么没有好好修炼……”云千函的语速很慢，“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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