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乘坐飞机之时，二人有所交谈，王胜发现，孙小婷虽然没什么心眼，却很机灵。

而且她虽然害怕王胜的传闻，却并没有表现出太多的拘束。

和其他人不同，王胜在孙小婷身上看到了一个和平年代女孩的影子，她很开朗，笑容和充满灾难、死亡、暴行的黑暗时代格格不入。

但她同样善于保护自己，知道该说什么做什么，这使得王胜对她的印象不错。

到目前为止能够和王胜随意闲聊的，除了一直保持良好合作关系的公孙奇，孙小婷可以算是第二个了。

“我很好奇，在这个混乱黑暗的时代，你都经历了什么。”王胜不禁问道，孙小婷的洒脱随性与乐观开朗，在现代秩序崩坏、人心冷漠的世界，实在是太少见了。

“也没什么。”孙小婷没什么太大的戒心，想了想后便说道：“我从小就没有父母，也没有朋友，唯一的爱好就是四处走走、到处看看。”

“第一次异世界入侵的时候比较幸运，得到了孙大圣的传承，可我感觉修炼实在是太没劲了。”她双手托着下巴，陷入回忆之中，“但是不修炼就不能变强，不够强就会有人欺负你，我很讨厌这样的生活，跟异世界入侵之前没什么两样。”

“过去，有的人为了利益什么都敢做，现在也是一样。过去有的人会欺骗、会欺凌、会战争、会暴力、会被欲望迷失，现在不也是一样？”

孙小婷皱着眉头，似乎很讨厌这样的世界，“只是以前的人们会利用规则、逃避规则、无视规则，现在没有了限制，所有的、原有的丑陋全部显现出来罢了…”

事实上王胜自己就是她口中的“人们”，而在这个世道，又有谁不是呢？

念及于此，王胜忽然看向了孙小婷，或许…她不是…

“所以啊，我干脆就到世界各地去冒险，去探索，这样不是比在人类聚集地争凶斗狠好玩儿多了嘛。”

孙小婷的脸上多了些笑意，“我觉得吧，人这一辈子，不应该有太多的执着，有一个可以坚持下去的目标，慢慢走着、看着、听着，这才是快乐。”

王胜深深地看着眼前的女孩，嘴角慢慢扬起，“或许我们的理念不同，但不妨碍我去欣赏你的想法。”

孙小婷有些疑惑，忽然明白了什么，拍了拍自己的额头，急忙站起来道歉：“对不起啊…我刚才那些，那些，不是说您的。”

王胜微笑着摆摆手，“坐下吧。”

看着有些担心的孙小婷，王胜并没有再说什么。

他自始至终都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杀戮、欺凌只是因为一个“想”字，弱者的秩序规则、旧时代的道德律法、新时代的丛林法则，在绝对的实力面前，只是一个笑话。

当王胜凌驾于食物链众多生物之上时，这种思想便愈发强烈。

如果说当初第一次杀戮只是因为没有代入感，那么此后的所谓残忍，只是他把这一切当做了“本该如此”和“理所当然”。

就像人杀猪的时候，想的不是猪疼不疼，而是它的肉能卖多少钱。

孙小婷却截然不同，她没有王胜那般执着于力量的理由，而是去追求自己想要的快乐生活。

如果说王胜的自由，是以力量为根基建立的随心所欲、肆意霸绝，那么孙小婷的自由，就是以快乐为目标的无拘无束、不争不抢。

一个是纵横战场、屠戮生灵的猩红利刃，一个是淌过田野、静谧安逸的涓涓溪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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