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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本以为拂玫昨日说有空来找我叙旧只是客套话,万万没有想到,翌日我在宣平殿请过安后,拂玫捧着个手炉凑过来,说要去我的欢沁轩坐坐。
我知道这一谈迟早要来,可没想到来的这么快。
一路上,拂玫亲亲热热地拉着我的手,我自知,她是做给外人看的。
晋王宫所在的都城襄延在我来之前下了一场大雪,御花园中雪满枝头,冬日清冷的阳光附在树梢。拂玫拉着我,好像回到了我俩小时候,父王与母妃之间的纠葛我们都不懂,只觉得有彼此真好,喜欢手拉着手一起逛御花园。父王膝下只有我们两个女儿,虽然不住在一起,可常常会偷偷在夜深之后绕过小半个王宫,跑到对方的寝殿。等到天明,礼仪嬷嬷才会寻来。
一开始宫中侍卫还以为是刺客,险些闹出动静,后来竟习惯了,见到我俩中有人深夜外出还会小心翼翼护送一路,此事传到父王那,他也哭笑不得。
时过境迁,以前我们手拉手逛着周王宫的御花园,谁也没料到,数年后,我们竟有幸还能在一起逛晋王宫的御花园,时值冬日,御花园中美景,不多矣。
我心里很明白,如今的我们,早已不是当初那个可爱又稚嫩的我们了。
到了欢沁轩,我便屏退了素水和子佩她们,拂玫也将身边宫人退下去。
欢沁轩的小门被素水一拢,我却莫名地感受了一丝寒意。
我不由感叹道:“这晋国的冬天,可是真冷啊。”
拂玫松开了我的手,嫣然一笑:“姐姐莫不是糊涂了,晋国居周国南方,冬日严寒,寒得过周国?姐姐在周国的日子可是比我长的多,这也比较不出吗?”
寒暄不过两句,便要步入正题了吗?
我叹息道:“拂玫……”
她翠眉一紧,冷笑说:“深昭仪,本宫叫你一声姐姐是看在昔日情分,你莫要不知分寸。”
我平静地说:“贵妃娘娘。”
她含着不知名的笑应下了。
我一时无话。
倒是拂玫又开了口:“母妃怎么样了?”
不等我回话,她自顾自地说:“母妃自我初到晋王宫,前前后后托人给我递了七封信,每一封都说她很好。”
我答:“那她自是过得很好。”
她伸出纤长的手指,拨弄了一下手上的贵妃镯。
“不对。”她低声说。
“哪里不对?”我好奇的问。
“第五封与第六封之间,隔得时间太长了。”
我不动声色:“或许只是母妃忘了而已。”
她一脸讥讽地看着我:“母妃做事从来讲究滴水不漏。”她捏起我的一个茶杯,我专注地看着茶杯上的流云百福,心想她要是一不小心给我弄碎了,赔给我的可能性有多大。
“她生平最恶便是旁人干扰她,她要做成什么事,便不惜一切代价。”茶杯里没有茶水,拂玫轻巧的翻转过来,轻轻用手帕擦拭上面流云百福的图案。
又开口道:“那就只有一个可能了。”拂玫凑过来,在我耳边轻轻说:“母妃被人牵制住了势力。”
起身,拂玫似笑非笑地看着我。
事已至此,瞒着她也没有什么意义了。
我绕过刚才被她玩了半天的茶杯,取了个新的,给自己斟了杯茶,呷一口,不紧不慢地说:“你还知道了什么?或者,你还想知道什么?”
拂玫道:“父王他……驾崩之前周王宫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何新帝会是罗非谙?舅舅一家怎么会突然失火?母妃她现在,到底如何了?”
我放下手中的茶杯,一字一顿道:“人心异变,外戚夺权,鹬蚌相争,渔翁得利。”个中意思,结合之前周王宫放出的消息,她自会领悟出来。她怕是早就猜到事情因果,到我这来不过是不愿相信真相果真如她所猜那般残忍罢了。
我想了想又补充道:“母妃在父王驾崩后便隐居宁安宫,我也有许久没见过他了。”
我撒了谎,母妃在我临出发前来见了我一面,可有些事情我还没想明白,不愿同她泄露。
拂玫略微失神了一会儿,很快,又是之前骄矜模样。
走上前来拉住我的手:“谢谢你,还有,对不住了。”
说罢,抓起之前那个茶杯往地上一摔,又狠心纵身往柱子上撞了过去。
我还没来得及反应,门口拂玫的贴身宫女赤芍已经一把推开门,一声凄厉的喊声:“娘娘!”
地上的拂玫对我笑了一下,晕了过去。
赤芍唯恐旁人不知晓,一边好似拂玫已经快不行了似的哭喊着,一边风风火火地背起她们娘娘冲出了欢沁轩。
没错,背起。
素水哪里见过这阵仗,只好来安慰站在原地无语的我。
我对她摆摆手说自己没事,一边思索一会儿自己对她们说这压根跟我没关系有几个人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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