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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年前。
是夜,月凉如水。
官道上一辆马车疾驰,车夫甩着马鞭急急地赶着,路并不平整,偶尔有石子硌着木轮。马车颠簸,车前头挂着的两盏灯笼摇晃得厉害,勉强能辨清上面贴着的大大的“付”字。
“老爷!怎么办啊?凉儿烧的越来越厉害了……”林夫人抚着怀里孩子的脸心疼的不知所措,孩子因为高烧小脸烫的通红,人已经神志不清了。仔细看,身上还有青肿。
“夫人你别急,普华寺马上就到了,慧宗禅师总会有办法的。”付忠志嘴上说着夫人不要急,心里也很是焦躁的,看着疼爱的小女儿病得这样难受,眉头也皱得紧紧的。掀开帷裳,对着车夫催促道:“再快一些,快一些。”
这是向上的山路,本就跑得吃力,听到催促,车夫心里无奈,想到付相是爱女心切,只得连连应承。
“原以为只是小小的风寒,没想到竟高烧数日不退,还咯血,这境况就和当年一样……慧宗法师不是说无碍了吗……况且当年也已经……”林夫人眼泪落下来了,絮絮念叨着,像是想起什么,神情更加萎靡。
付相心疼女儿也心疼夫人,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
“老爷!到了!”
马车在半山腰停下来,下了马车,付相抱过夫人怀里的孩子,拾级而上。
树林掩映间,小巧的白玉石门在月光下闪着清冷的光,门匾上篆刻着工整的三个大字:普华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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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付凉觉得日子闷极了,娘和爹爹很久没来看望自己了,慧宗那个长胡子的老头儿说自己要静养,整天只会念叨“阿米托福”,还要让自己抄《佛经》,什么“一念愚即般若绝,一念智即般若生”“以物物物,则物可物;以物非物,则物非物”真的很难懂啊。不过隔壁禅房宝生养的那只公鸡是越发肥了,这么久没吃肉,看到那只肥鸡的尾巴毛都觉得应该可以烤着吃的,哪天一定要逮着那只脾气大的肥鸡烤来吃!不管宝生怎么念叨都要吃!养着不吃是个什么事儿!
不过今天都日上三竿了,怎么不见宝生来扫一扫院子,她可是辰时就爬起来,对着院子里的那棵鸭脚树又是晃又是踹的,初春树叶大都落完了,好容易才弄了一院子的树叶,宝生不来扫,怎么看他一副苦恼的皱着八字眉的样子。想着,小付凉放下抄书的笔,打算到隔壁看看去。
出了院门就见到来往僧侣大多脚步匆匆,似是很忙碌的样子,怪事,平时这里静的只能听到那只肥鸡瞎叫的声音,人也不见几个,怎么今天这样热闹?
“宝生!你今天怎么不来扫院子了?小心我告诉老头儿你偷懒啊啊啊啊啊……”进了隔壁院子话未说完就被一阵尖叫代替,一只绿尾巴的胖公鸡快速跑出了院门,付凉捂着屁股坐地上哀嚎,“你这只死肥鸡!我一定要炖了你!”奈何那只肥鸡扭扭屁股跑远了。
“又怎么了?又怎么了?”一个穿着灰色僧袍的小和尚皱着包子脸撇着八字眉从门口匆匆跑进来,看到坐在院子地上的小孩,愁的八字眉都要皱得竖起来了,“大花又啄你了?这它也从不啄其他师兄弟啊你快些起来一点女孩子样都没有今天忙呢你回院子里玩吧不过书你抄完没有主持嘱咐我晚上要帮你看一看呢还有……”边说还边匆匆进了屋,收拾了一番又出来。
小付凉简直想趴在地上不起来了或者看看地上的蚂蚁洞够不够自己钻进去藏起来,不过宝生皱着的八字眉太好玩啦,就侧躺在地上冲宝生大嚷嚷道:“好啦好啦,宝生你别念叨了,我错了我错了,我这就回去抄书。不过鸡大了不中留,总有一天这大花还是要离开你的……”宝生听了知道小孩还在打自家阿花的主意,觉得自己的眉头皱得都疼了,刚要开口,就看到门口走进来的慧宗禅师,忙合掌行礼道:“住持。”慧宗禅师点了点头:“你先去殿上看看。”宝生应了,匆匆出了院门。
这边小付凉听了声音迅速爬起身来,佯装疼痛地拍拍身上的土,冲慧宗禅师乖顺地行个礼:“住持好。呵呵这宝生真是,见我摔了也不扶一下。呃,那什么,没事儿,我就回院子里啦。”生怕慧宗老头儿问起抄书的事儿,付凉急急就要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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