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公主府(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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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府的后门原本雕梁画栋,极尽奢华。可随着阿娇被废,陈氏一族逐渐失势,原本钟鸣鼎食,雕梁画栋之家现今行事愈发的小心翼翼,生怕行差踏错为他人弹劾,惹来不必要的麻烦,就连一个小小的后门,都不敢去修葺,任其落上灰尘,任其褪色凋零。阿娇见此情景,内心仿若刀绞。如若不是因为自己,自小养尊处优的母亲又怎会落到如今模样。一代世家陈氏一族,又怎会畏缩至此。自己从小到大的荣耀都来自家族,而家族却因她而遭难。

推门而入,是公主府的后花园。草木葱茏,云霞翠轩,任是旧时之景,然早物是人非,阿娇不愿过多流连,低头盯着自己的绣花鞋径直向前走去。

府中的奴仆董偃早已打点好了,一路从未见人。须臾便至馆陶公主的凌然堂,阿娇从门缝中隐约可见卧榻上的母亲,披散着头发,着一件祥云织锦图案的中衣,望着窗棂出神,案几上搁着她费尽心机为阿娇求得的《长门赋》。阿娇吩咐抱琴与董偃在外看着,自己悄声推门而入,扑鼻的药味一股子地滑入鼻腔,馆陶公主并未回头,只当是前来侍奉的绿衣。

阿娇鼻头一酸,眼泪混着话语,声泪俱下:“母亲,阿娇不孝,阿娇不孝啊!”

馆陶公主顿了顿,缓缓的转过头,心里只当自己做了一场梦,梦见了自己最宠爱的阿娇。入眼,却见一身浅绿的阿娇站在自己床头,泪水顺着阿娇的面颊,流向床榻。馆陶公主吃了一惊,一把抓住阿娇的手:“娇娇,真的是你,娘亲还以为在做梦,是真的,是你。”阿娇一把抱住馆陶,道:“女儿不孝,娘亲,你们受苦了,不要为我担心,我在长门很好,一定要照顾好自己的身子,无法承欢膝下,还要让您蒙羞,阿娇对不起您,对不起父亲,对不起哥哥,对不起所有对我好的人。还请您责罚啊!”馆陶听着女儿深深自责的语气,更加心疼这个为了家族而入宫的女儿,想到自己一辈子机关算尽,只为了让自己的孩子得到最好的一切,结果竹篮打水一场空,反害了女儿的幸福,内心亦自责无比,既感动于女儿处处为自己考虑,又为自己之前的选择感到悔恨,母女二人相视而泣。阿娇拂过母亲的鬓角,看见本应风华正茂的母亲鬓发已苍。又想到当年对自己阿谀奉承的王美人,如今贵为太后,对自家处处排挤,把自己养的油光水嫩,在后宫为所欲为,内心不由得闪过一丝怨恼。阿娇将自己在长门后院所采摘的香草与药草晒干,制成了一个香囊,亲手交给了母亲。馆陶公主接过,视若珍宝,不舍放下。

“母亲,阿娇知道这段日子,陈家在朝中并不好过,备受卫氏一族还有王娡势力的打压。可否告知女儿刘彻对陈家,态度到底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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