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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不知为何,暖气突然停止了供应,周默沫蜷着身子,裹紧了被子,却还是被冻得发抖。
梦里,小区楼下站着一老一少两人,细看,才发现所谓的一老不过是背部略微有点驼,两鬓间的头发花白了罢了,其实不过是一个三十出头的男子。男子牵着一个身着小洋裙的女孩子,女孩子看样子也就五六岁。
女孩子的眼角处落着几滴眼泪,眼睛红肿着,她摇了摇年轻男子的手,问:“爸爸,妈妈去哪里去了啊”。
男子扶了扶鼻梁上的黑框眼镜,说:“默沫乖,妈妈有事情出国了”。
“那妈妈什么时候回来啊”。
“爸爸也不知道妈妈什么时候回来”。
“可是妈妈答应过默沫,等默沫过生日的时候会送一个很大的布娃娃给默沫”。
男子的声音有些哽咽,答:“默沫乖,布娃娃等以后再买”。
她惊醒了过来,汗水顺着面颊不断地往下流,她已经多年没有梦到父亲了,不知为何今日却梦到了父亲。周默沫听别人说自己长的很像妈妈,却不如妈妈那般灵动和美貌,她曾经将家里全翻遍了,可是没有找到一张妈妈的照片。
她平躺闭眼休息了一会,始终睡不着,墙壁上挂着的闹钟发出“滴滴哒”的声音,有些吵人。她起身站在床头柜上,试图关掉闹钟,因为黑夜的缘故,手不小心打滑,闹钟狠狠地摔在头上。
“疼”,她不禁喊出声来。揉了半天额头,摸索着打开了灯,查看了下没有什么问题后,重新躺下,可是还是睡不着。
脑海中像放电影似的不断浮现出在美国时的情景。
那时的她刚刚大学毕业,从学校里搬了出来,与同学合租一处房子。
大城市的房租很贵,周默沫大学四年兼职赚的钱也只能支付三个月的房租。那是一处老房子,屋檐的角落下散落着一些蜘蛛网,同学拿来一把扫帚轻轻拍打了下,灰尘顺着扫帚掉落下来。灰尘四处飘舞着,周默沫捂住嘴,从包里掏出一张纸巾递给了同学。
打开房门,房间虽然干净,却很简陋。墙壁上的磁粉已经有些脱落了,打开电灯,幽暗的电灯不能将整个房间全部照亮,显得昏沉沉的。
她们从市场里购买了贴纸、盆栽、地贴纸还有油漆,房间里灯光很暗,所以又多买了好几盏灯。临走前,周默沫见店前摆放着很多布娃娃,习惯性地买了好几个。
后来她曾邀请过张皓然、任峻和潘静来过家里做客,任峻拿着她买的布娃娃就不撒手,张皓然说:“都二十多岁的大男人了就还拿着个布娃娃不撒手”。
任峻回:“你懂什么,这叫得不到的最珍贵”。
周默沫笑说:“应该是别人的东西最珍贵吧”。
在美国,华人女性就业总会受到一些歧视。终于,再被拒绝了无数次后,借着大学时期的实习经历,周默沫得到了一份来之不易的Offer。
站在人事门口等入职的时候,一名身材纤瘦,模样端庄的夫人走到她的面前,拍了拍她的肩膀,轻声说:“孩子,好好干”。
“你是中国人”,周默沫问。
夫人莞尔一笑:“我姓陈,是美籍华人”。
后来,她请张皓然和任峻吃饭,饭局上,她开心地向张皓然和任峻地说着工作中的琐事,张皓然和任峻也很配合地随声附和道。
她在这家公司工作了四年之久,离开前,她请了平时交好的同事们吃了顿饭,期间,陈夫人走到她的面前,告诉她回去后不要忘了张皓然,因为这份工作是张皓然推荐的。她觉得不可思议,陈夫人未再答话了。
原本正在放映的录像带突然嘎然而止,周默沫觉得有些口渴,就从床上爬起来,披着件大衣朝厨房走去,虽然如此,但缺了暖气周默沫还是直打冷颤。
橱柜里翻箱倒柜了半天终于翻出一包红茶叶,她皱了皱眉头,看来这两天又要去补货了。饮水机上的按键显示水已经烧好,烧好的开水顺着茶杯壁“哧哧”地往下流,一杯热茶喝下去,顿时胃里暖暖地。
周默沫轻轻掀开窗帘,暗黄色的灯光照射在路面上,显现出一丝幽暗的臆想,原本就不厚的雪花早已毫无踪迹,只剩一份荒芜的景象。
清晨,张皓然独自坐在泳池边,奇怪自己怎么有了在这寒冬腊月里游泳的心情。
或许是因为再见她的缘故,他垂眸,没有再多想,带上潜水镜,一跃跳入泳池中,冰冷的池水拍打在身上,虽然冷,却极好地舒展着身心。他从小就学会的游泳,小时候经常跟着父亲一起去江中游泳。
上初中时,高年级的一位学长去江中游泳,因为脚抽筋溺水在江中。后来父亲再也不让他去江中游泳,就算是孤身在美国念书时,父亲都随时叮嘱他身边的保镖不让他去江中游泳。
突然,泳池中泛起了一波水花,并且越来越近。张皓然游到泳池边,摘开脸上的潜水镜。是任峻,任峻不断地向张皓然脸上泼水,边泼边笑道:“那么冷的天都要游泳,怎么能不给你加点水”。
张皓然从一旁的楼梯口爬上来,将座椅上的毛巾搭在身上,并把另一块毛巾递给了身后的任峻。
任峻问:“今天圣诞节,有什么打算”。
张皓然答:“什么打算都没有,就准备宅在酒店里,下周一要去开会,要做好准备”。
“这一年就一个圣诞节,用来工作岂不是太浪费了”。
“我不是你,身后莺莺燕燕一堆”。
“要不就今天把周默沫给叫出来一起吃个饭,省得你天天惦记着”。
终于,在盯着天花板不知发了多久的呆后,临近天亮时分,周默沫再次入睡。她的睡眠一向很浅,尤其是在这种再次睡着的情况下。醒来的时候已经九点钟了,她心里默算了一下,也就是多睡了两个小时吧。
周默沫起床收拾了一下,出门乘坐公交车去医院,奶奶的医疗费再不交,估计下周就要被医院停药了。虽然社保报销了很大的一部分,但余下的仍是一笔很大的负担。
结果她在路上不小心打了个盹,多坐了一个站。
站在公交车站的台阶上,刺骨的寒风透过衣服的缝隙处钻入衣服里,周默沫拉了拉衣领,对照着周围人的穿着上看,她似乎穿少了。
一辆黑色的车子停在周默沫的身边,周默沫准备离开,才发现这好像是与张皓然遇到的那晚送她回家的车子。
车窗被缓缓打开,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你要去哪里,我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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