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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生的笑隐含着我分辨不清的调笑,我不知道她在笑什么,十有八九跟我不知不觉被魏柯吸引,多看了他几眼有关。魏柯确实很吸引人的眼球,场上穿梭不断的身影,洋溢着青春的微妙气息。
某个瞬间,我清楚的感觉到,陌生的情愫在脑海里最柔软的地方滋生,在并不温柔的记忆尘埃里,轻轻的,嫩嫩的萌芽。和煦的蔓延枝叶,缓缓溢出狭窄的尘土,攀附痕迹斑驳的记忆崖城,
那种感觉搅乱我的思绪,有好几分钟,我都没办法从恍惚的状态下集中精力,应付女孩的调戏。我捂着心口,问自己,你这是怎么了?心脏一下一下平稳的跳动,没有回答。陌生的情愫混沌迷蒙,化不开的浓郁,将我裹进谜团里,弄不明白,这感觉从何而来,为何而生,它象征着什么?太多太多的疑惑还没有解开,这情愫就融化在血液里,再也寻找不到了。
犹如黄粱一梦,醒来只剩下满腹狐疑。我恍若梦中惊醒,四处张望,喧闹的人群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三三两两结伴走出体育场,魏柯所在的一班胜利归来,年轻的脸庞写满了喜悦之情。魏柯走在前头,面带笑容的嬉笑,我看着他又晃了神。最近很容易出神,我敲了敲自己的脑袋,退化了。
赛事结束,魏柯再一次成为焦点人物,可是他不以为然,满不在乎的忽略那些艳羡的目光。十七八岁的年纪,从来就不会因为冷淡而泯灭满腔的儿女情长,魏柯的出色有目共睹,因而总是收到一些扎着粉色蝴蝶结的小礼物。也许是魏柯心高气傲,好几个条件不错的女生芳心暗许,他视而不见,上课回家,目不斜觑,俨然好学生的榜样。
越是拒绝,身价就越是水涨船高,魏柯的态度给女生们巨大的打击。正因为这样,课后女生们的讨论话题三两句就会绕到魏柯身上,她们好奇,魏柯为什么从不接受别人的表白。猜东猜西,没几天,流言四起,学校里的学生都听说了这样的传闻,一班班长眼界非常高,连才貌双全的张颖颖都入不了他的眼。
这话传出来,张颖颖班里的男生坐不住了,晚自习下课,火急火燎的上门找魏柯算账。
张颖颖是高二的学生,文采出众,晚会主持,唱歌跳舞都相当出色。难能可贵的是,她接人待物温和有礼,成绩也是学校的第一二名,是学校的白天鹅,老师眼里的红人,喜欢她的人数不胜数。据说校外觊觎她的小混混加起来能有一个班,当然,这些都是听说。但张颖颖在这群学生中就是鹤立鸡群,漂亮得不像话,她站在你面前,就是一幅美不胜收的画,令日月无光,让人自行惭愧。痴迷她的人恨不能一天二十四小时寸步不离的追随她的脚步,舍不得她受一点委屈伤害,放在手上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为了保护张颖颖,爱慕者自发守护女神,护花使者阵容强大,誓死守护心中的女神。
六班的男生近水楼台先得月,占尽天时地利,即使得不到女神的垂青,也容不得外人侮辱。有人对女神说三道四,他们又怎么会善罢甘休。
张颖颖所在的六班一大群人气势汹汹的冲进一班,扬言要揍魏柯揍得满地找牙才能罢休,口中还骂魏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不自量力。他们去的时候魏柯不在,一班的人守在门口,排成人墙堵住六班的男生,六班的人一看,隔着人墙大喊大叫,“魏柯,是个男人就出来说话。”
副班长沉着脸说“我们班长不在,有什么事你可以跟我说。”
六班为首的男生推了副班长一把,语气不善地说“你算哪根葱,我找的是魏柯,叫他滚出来。”
一班的人看见六班的人仗着人高马大气焰嚣张,原本六班的人招呼都不打直接闯到班里,心里就烧着一团火,这下火气更是一发不可收拾,个个怒发冲冠,准备硬碰硬。他们觉得我的地盘你们还敢这么无法无天,不给你们点颜色瞧瞧以为一班的人那么好欺负,我的地盘我怕谁?
两群人一句话不和就要大打出手,脸红脖子粗的暗地里较劲,差点火星就能爆炸的关键时刻,魏柯回来了。
当事人一出现,围观的,蠢蠢欲动的全都安静下来看着魏柯。魏柯扫了一眼人群,皱着眉问到“这是怎么回事?”
一班的人解释,“他们跑到我们班里闹事。”
六班的人不甘示弱,“魏柯,我们要找的是你,这帮孙子在门口拦着我们,早看你们不顺眼了,一块收拾了。”
一班的男生女生气得差点破口大骂,一个性格泼辣的女生跳出人墙大声说“有本事你们就试试,今天要是不分个高下以后没脸见人,跑到我们班堵门还有理了。”
六班的反击“你们不敢动手就是孙子,背地里造谣抹黑我们班的人,不修理修理你们真当六班的人那么好欺负。”
一班围在一起的男生女生都是十七八岁的年纪,年轻气盛,六班莫须有的罪名和挑衅轻而易举点燃了他们的怒火,不肯认输的自尊心激发他们的斗志,一群人一拥而上,眼看就要酿成一场战况空前的斗殴。围观的人怕城门失火,殃及池鱼,纷纷后退,一班教室外形成了两个层次分明圆圈,里面的圆圈剑拔弩张,一触即发,外面的圆圈幸灾乐祸,
情急之下,魏柯有条不紊地张开双臂拦住自己班级里的同学,冷静的说“这里是学校,不是打架斗殴的地方。你们找我有什么事?”
六班的人气红了眼,看见魏柯火气更盛,指着他大骂“你个混蛋,就凭你也敢说张颖颖入不了你的眼,呸,你也不看看,你是什么货色。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痴心妄想,今天不教训教训你,你不知道厉害。”
一班的人实在看不下去了,忍无可忍,绕过魏柯就要动手,魏柯吼了一声“通通回去,这是我的事,和你们没有关系。”一班的面面相觑,犹犹豫豫不愿意回教室,副班长干巴巴的说“班长,他们……”
“不回去就看着,不要动手动脚的”,魏柯说完直直盯着六班的男生,正色道“我不明白你们的意思。”
看热闹的人群中有人凑到魏柯耳边,低声说了几句话,魏柯脸上露出铭记古怪的神色,为了荒诞不经的谣言差点砸了一班的教室,六班这群人的爱盲目到了极点。魏柯哭笑不得的扫了一眼还在气头上的六班的男生,不给出一个服众的解释估计很难打发他们。魏柯上前两步,严肃的说“我不知道你们听到了什么无中生有的谣言,我想说的是,我有喜欢的人,那个人不是张颖颖。”
一言既出,众人哗然,六班的人惊愕的楞在原地,魏柯的话很真挚,他们看不到说谎的迹象。魏柯补充到“我没有说过任何中伤张颖颖的话,她是我的朋友,我没理由诋毁她。快上课了,大家散了吧。”
魏柯的为人在场的学生多少听过一点,风言风语没有事实依据,经当事人解释,谣言不攻自破。当事人都亲口说了自己有心上人,而且那个人不是张颖颖,他和张颖颖没有什么瓜葛,六班的人自然不好意思继续闹事,悻悻的回到六班教室。
校园里的感情一向是你情我愿,第三者不分青红皂白插手,只会自讨没趣,更何况自以为是的认为,却刚好与事实相反,平白无故冤枉别人不说,还闹出笑话。六班的人落下笑柄,很长一段时间在公共场合都抬不起头。六班上门挑衅一班的事闹得沸沸扬扬,围观的好事者借着势头把魏柯的心上人传遍校园,学生课堂饭后多了一个谈资,高二一班班长喜欢的神秘人到底是谁?叽叽喳喳了三五天,当事人始终没有透露任何迹象和信息,这件事最后不了了之。
由于没有造成什么重大事故,我听到的只是更换了无数个版本的故事,一句话概括,一班班长暗恋的人是世上举世无双的佳人,这个被传得神乎其神的佳人引得不少学生心生向往想入非非。故事的讲述者添油加醋,滔滔不绝的道出明显经过艺术加工的故事后,一脸艳羡的说,真嫉妒魏柯喜欢的那个人,明明喜欢,还能不显山露水的将那个人藏在心底。看得出来魏柯很在意那个人,不肯让别人知道她的存在,一个人默默的喜欢,卑微的暗恋。末了她说,被魏柯暗恋的那个人很幸福,魏柯是她见过的最痴情的男生,可惜魏柯喜欢的,不是她。
故事不是最真实的,事情却是真实发生过的。我对魏柯有所改观,没想到,他竟然还有温情的一面。我不由得嫉妒他们口中的佳人了,毕竟,有这么痴情的一个人,默默无闻的,将她藏在心底,费尽心思的进行了一场不为人知的暗恋。苦涩暗恋,独自一人品尝承受。不掺杂质,美到极致的喜欢,只想给她,只属于她。
周末休息,闲来无事到商业中心逛街。漫无目的晃了一阵子,一无所获,路过街角的服装店,意外发现两个熟悉的身影。我停下脚步,静静的打量和我隔了一条街人流,并肩前行,有说有笑的一男一女,魏柯和同班同学梁茹。
魏柯和梁茹走在路上,不时交谈,轻松愉快。在我看来,那就是一对恩爱甜蜜的小情侣,他们在大街上,旁若无人的说话,和属于自己的那个人,开心的交换彼此的心声。魏柯跟梁茹挺般配的,梁茹人长得好看,学习成绩不差,性格不骄不躁,容易相处在一起也不错,小情侣一起出来逛街,真幸福,我在心里暗暗评价新发现的那对小情侣。虽然没经过确认,可是我的经验告诉我,他们是一对的,我已经认定了这个不算事实的事实。我嘴角微微翘起,为新晋小情侣的温馨约会感动。
魏柯不经意往街对面看了一眼,瞥见我站在街角,停下脚步,看向我。原本只是想看个新奇,既然被发现了,我挥了挥手,跟他打招呼。正要示意他不用管我,你们继续逛,他和梁茹已经穿过人流,来到我面前,我不好意思的笑笑,打搅了小情侣的约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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