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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意欢一回府便见江老夫人屋里的婆子守在门口等着，只为给她递这张皇后的赏花宴帖子。凌意欢不好意思只得又亲自去老夫人那边谢过才作罢，听闻这帖子但凡是京里有头有面些的小姐贵女都有，凌意欢算是这京中的新人，又是忠烈之外，加上还是新封的县主和娄煜的未婚妻，无论如何都会算在例的。

什么赏花宴，不过就是贵女们被皇后招到一堆相看相看，听闻皇后有两子大的那个应该到娶龄了吧。

从老夫人屋里出来凌意欢没有急着回去休息，而是转道去了西梅院。

凌清宇的房间里灯光还亮着，依稀可见窗户纸上那清剪的人影子，凌意欢敲了门进去，只见他坐在灯前捧着一本书正看得可劲儿，她坐过去笑了：“这么晚了还用功呢？”

凌清宇见是她来，放下书也跟着笑了：“以前总想着走马打猎那些事，功课荒了不少，进了国子监才知道跟别人的差距多大，免不得要做做样子挑挑灯芯了，姑姑这么晚了怎么还过来？”

凌意欢欣慰的笑了笑，凌清宇到底是懂事不少，她又道：“这些天跟江成俊相处得如何，你觉得他人怎么样？”

江府的两个小姐凌意欢是了解得差不多了，不过江府唯一的嫡子嘛就不知道了。本来凌意欢不想过问，但想着毕竟是跟凌清宇走得近的人，都说近朱者赤，她还是希望凌清宇身边能清白干净些。

凌清宇歪着头若有所思地道：“怎么说呢，在世叔面前规矩勤奋得很，离了世叔和婶婶的眼睛范围也野了不少，反正也就那样吧。”

个个孩子大抵都是这副模样吧，凌意欢也不意外，又问：“那你可曾识得他在外面结交的那些朋友，可都是些什么样的人？”

“富家公子，权贵少爷呗，还能哪样，天天成群结队喝酒撒欢，偶尔说说哪家姑娘长得好看，不过说到这儿我倒是留意到这成俊表哥好像有喜欢的人。”

“哦？”

“那天在学士府门口，见一个穿鹅黄色衣服的小姐从轿子里下来，长得是娇俏可人的，他盯着人家看了好久，本来打算上去打招呼的，可突然半道跑出来个不修边幅的放浪子，那小姐看着跟人家挺熟，成俊表哥也没上前了。”

不修边幅的放浪子！凌意欢脑海里只闪过一个人的影子，她呵呵然，道：“据我所知学士府沈家是有几个跟江成俊年龄差不多的小姐，只是怎么会跟什么放浪子扯上关系？”

“孙少爷说的应该是沈家的侄小姐沈萱吧。”凌一踏步进来，一脸和气的笑，“沈家原本有两房，但二房多年前就没落了，沈萱的父母死得早，跟哥哥一直住在大伯这边，可后来沈萱的哥哥也战死沙场，就只留了沈萱一个，倒是可怜，不过听说皇上还是很厚待这个小姐的。”

听凌一的口气便知近来探听到不少的消息，凌意欢起身，虎摸了一下凌清宇的头：“早些休息，姑姑可不想看你死读书，还有，多结交爱读书和有正义感的朋友，江成俊……尽量少来往吧。”

“我省得。”凌清宇冲她莞尔。

凌意欢这才跟随凌一出了屋子，她先在大哥屋外看了一回，听说他睡下了跟往常没什么区别，这才放心，到底这人吊着有一口气，跟人不在了是完全不同的两回事的。

初夏的夜晚，夜来香的味道随夜风在空气里飘荡，院子里抬头可见满天的繁星，倒是不必费心点灯了，梧桐很知趣的在门口把守着，凌意欢先问凌一：“今天娄煜究竟跟你说了些什么。”

“他知道我手臂有伤，我也正担心，他没为难小姐吧。”凌一担忧的问道。

这也是凌意欢想不通的地方，这娄煜向来精明，不会已经猜到了她的用意了吧，真是不得不防啊。

“对了，你上次的话似乎没有说完。”凌意欢想不通也不再想了，又看向凌一问道。

凌一点头：“我在侯府发现了五小姐的灵位，娄煜把她安置在单独的一个院落里，似乎还不许别人进去打忧，看着挺看重五小姐的。”

凌意欢面上表情一成不变，只鼻子里哼了一声：“他不配供奉姐姐的牌位，迟早我要拿回来，让姐姐回凌家宗祠。”

“不说他了，说说你最近调查的结果吧。”凌意欢叹了口气，她一直都知道要跟娄煜对抗不是件易事，所以倒是有坏事的心理准备，只是不曾想这么快罢了。

“京中贵族还不就是那般，娄煜自不用说皇上跟前几乎是说一不二的大红人，皇帝子嗣不多，成年的也就那么几上，太子是先皇后所出，稳坐东宫小十年了，只要没有大错想来将来天下也就是他的了，娄煜也是太子党的，支持正统。”

像他的风格。

“还有就是三皇子，他是如今皇后的长子，听闻此人做事果决，行事雷厉风行很有一些皇上年轻时候的样子，也比较得宠；说起来太子只是占了正统，论本事人人都说比不上三皇子一半，所以朝中也有很多人占三皇子这一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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