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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堂哄笑,琹宁却并不罢休,端着大碗,“监军不如换上大碗,与本将痛饮一番?”
章知衡略略一笑,“既来了军营,便该入乡随俗,当罚。..”
说罢,端起大碗,连饮三碗。
“好!”琹宁拍掌,“监军果真豪气!”
见阿图拎着酒壶正要走回章知衡身后,琹宁出言,“你家主人已饮过三碗,这位小兄弟,你整夜滴酒未沾,莫不是瞧不上咱们五大三粗,不屑与咱们一同吃酒?”
说罢,恶趣味朝章知衡瞧去,见章知衡面色微变,传闻月落宰相在朝中运筹帷幄,严丝缝合,如今看来,这小随从,便是章知衡死穴…
阿图面露难色,“将军,阿图不会饮酒…”
琹宁端着酒碗,“既是不会饮酒,监军替他再饮三碗便是了。”
他堂堂一国宰相,贸然替一名随从挡酒,今后饱受非议,谈何监军…
阿图却也是个机灵的,伸手接过琹宁酒碗。
大口吞咽,未了,一双眸子凝着薄薄雾气,“阿图初来边界,未能适应寒凉,听闻烈酒最能驱寒,”将酒碗置回琹宁面前,“谢过将军一片好意,阿图如今确是暖和了许多…”
琹宁心底一阵抵触,这断袖!竟敢就着他的酒碗吃酒!
“下去下去!”连连摆手,琹宁失了捉弄的心思,他如今是再看这断袖一眼也觉着备受煎熬!
“是。”阿图应了一声,退回章知衡身后。
宴席过半,见无人留意,阿图附在章知衡耳旁细语,悄悄离了席…
……
……
“谁!”
琹宁酒气清醒了几分,他的榻上竟睡着一人!
淡淡清香混着酒味,他方才倒下时,一片柔软…
琹宁大手扯开被褥,气血直涌上头,“来人!”
“将军何事。”
琹宁正要命小兵将床榻上的人丢出帐外,“无事,下去吧。”
若叫人知道这断袖睡在他帐内…
遣退小兵,琹宁晃着他,“醒醒!”
半晌不见他醒来,琹宁忍住心底不适,伸手拍打着他脸颊,“阿图!醒醒!”
不过一碗酒,竟酩酊大醉…
琹宁无奈,将他扛上肩头。
颈后一软,琹宁惊呼一声,甩手将阿图丢下地!
“疼…”阿图眉头轻蹙,撅着方才从他颈后擦过的唇瓣,“疼…”
毡帽滚落,一头青丝铺洒开来,琹宁不自觉心头一紧,这断袖,倒也有几分姿色…
荒唐!荒唐!
他莫不是太久不近女色,竟饥不择食,觉着这断袖…
“将军,监军大人求见!”
未等通传,章知衡已大步踏入,“阿图!”连忙脱下外袍,将阿图裹得严实。
“将军对阿图做过甚么!”
“监军来得巧,本将刚回营帐,这小兄弟不知为何,”琹宁望一眼章知衡怀中人,“睡在地上,本将正要着人将他送回监军帐内。”
“不劳烦将军。”章知衡语气不善,抱着阿图出了营帐。
他与章知衡的营帐,各在一端,方位截然相反…
琹宁细细将帐内打量一遍,并无不妥。
看来,那断袖是醉得分不清东南西北,误入了他的营帐。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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