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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白琔娟冷笑一声不屑看着跌坐在地上的单若水，招呼刚刚端来药碗的婢子将地上的碎片收拾干净，又重新端了一碗汤药过来。

“单若水，你以为我会相信你的鬼话吗？他纵使再怎么维护你，也不可能拿子嗣的事情开玩笑，你不会不知道，王府子嗣事关重大，稍有不慎便会引起内乱，你觉得，他会这样这样拿社稷开玩笑？”

“你分明是不想喝下这汤药，找个借口糊弄我罢了！我不管你是不是真的怀有身孕，总之这汤药，不管你情不情愿，今日你必定得给我喝下去！”

言毕，白琔娟甩了甩宽大的襦裙袖口，动作温文尔雅地背转过身一字一句道：“如月，你在这里看着她，待她喝下这药后禀报与我，届时我们再准备送她离开！”

被叫做如月的那个婢女从门外徐徐走进，双手微并，微微弯下身子，看着极其恭敬。

“是，夫人！”如月拱手，俯身答道。

“切记，不可耽误太长时间，免得惹人怀疑，让人嚼舌根子！”待如月走到自己身边，白琔娟遂压低了声音道。

“我们走吧，留她自己一个人想清楚，到底是和那个孩子同葬冰冷的墓穴，还是舍弃孩子换得一生自由！”白琔娟微微停了离开的步伐，站立在原地没好气地道。

“单夫人，恕奴婢斗胆，这孰轻孰重，还请夫人仔细考虑才是！”白琔娟这边刚走后不久，身旁的婢女便开始在她耳边絮叨了起来。..

“出去！”若水看着她重新将药碗端到自己面前，狠瞪了她一眼道。

“奴婢也是奉命行事，还请夫人见谅！”那婢女愣怔了片刻，手中的动作却未曾停过。

“我让你出去！”见她始终对自己的话无动于衷，若水猛一扬手，紧盯着她怒斥道。

“夫人有令，让奴婢看着夫人将药汤饮下方可离去。”那婢女见势不妙，连忙后退一步才不至于让若水再次打翻了药碗。

随后垂眸看着碗中波澜又起的药汤冷声说道。

“大胆，身为奴婢怎可对夫人如此不敬！”险些被若水忽视的冰若忽然开口，猛一出声倒唬得若水一愣。

“不用了，总归是要走的，随她吧！”若水斜了一眼后退的婢女，摆了摆手冷声阻止冰若。

“若水姑娘……”一旁的冰若红着眼眶子欲言又止，世子无错，可若水姑娘又何错之有？对世子不大公平，但又有谁问过这样做对她便是公平的？

他没有做错什么，他替她挡罚本是心甘情愿，那是因为他对她有情；可她有何曾做错过什么？她放不下仇恨这本是人之常情，她从未求过什么，她为他放下仇恨离开这里，所求的不过是他一生平安喜乐，万事胜意！

到底是哪里不对，感情的事从来都没有谁对谁错，既然如此，又为何会发展成今天这个局面？

若水愣愣地看着眼前盛在容器中泛着淡淡热气的汤药，良久才颤着手端到眼前。..

“好，我喝……”

“若水姑娘，求你别做傻事好不好！”看着明显已经失神了的若水，冰若再难控制自己的情绪，豆大的泪珠顷刻间落下，用尽平生力气的一声嘶吼想要唤回她的神智。

若水微微抬眸，看着满面泪痕的冰若轻声一笑，而后又似乎是陷入了沉思。

她刚刚已经明确的告诉自己，这是堕胎药，她的目的是要自己打掉孩子，而自己并未怀有身孕，喝下这药又能如何？

可她为什么会犹豫不决，是不想用这样的手段换得自己自由，还是自己本不愿离开他身边，又或是，自己并不确信是否怀有身孕，不管是真是假，她从来不想放弃这个甚至不知是否存在的孩子？

想到这里，若水轻勾唇角冷声一笑，看来，唯有喝下这药，才能让自己死了心，才能逼着自己去接受这样的结果。

沉思中的若水终于有了动作，缓缓将药碗凑至唇角，不知是否是因为汤药味道的刺激，刺鼻的药味一股脑儿的涌进，若水眼角微湿，不小心落了水滴在碗中，随后皱紧了眉头忍了忍，微微扬手，启唇饮下。

“别喝，别犯傻！”冰若出手想要阻止，泪眼朦胧中却不甚清晰的看到她的喉咙动了动。下咽的动作幅度不大，若水却难得的被苦涩的味道呛了一下，连连咳嗽着默不作声。

“好了，我已喝下汤药，你可以去复命了吧！”若水不动声色地放下空空如也的药碗，目光无神地看向已开始渐渐暗下去的天色。

那婢女没再说些什么，想来应该是目的达成，遂将东西简单收拾了，看也没看若水一眼便转身准备离去。

“等等！”若水暗暗攥紧了双手，冷冷抬眸，目光清冷看着她的身影，言语早已分不出喜悲哀乐。

“冰若，府里发生这样的大事，身为世子的他又怎能一点不知？你去告诉他，有人暗地里瞒着他到底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若水冷冷一笑，右手不自觉地扬起，抚上发髻中牢牢固定着的银簪子。

“是，若水姑娘千万不要有事，我这就将事情的原委和盘托出！”冰若眼眶中仍旧含了泪，哽咽着声音颤道。

“站住！”

名叫如月的婢女微微一愣，很快反应过来，转身拦住了正要出去的冰若，“王爷有令，寒梦楼的人不得召令，任何人不得私自外出！”

“哦？”若水迅速起身，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摘下发髻中的银簪，无声无息地绕到她身后，抵在她的脖颈间冷笑道：“如月，你说现在的情形，是你的命重要呢，还是那些王府里腐朽的规矩重要呢？”

冰冷的触感很快由脖颈传遍全身，如月不受控制地打了个寒颤，用尽全身力气勉强让自己冷静下来。

“夫人已经答应了会送你出去，你这个时候威胁我，难道不怕断了自己后路上，反而因为杀人行凶搭上自己的性命？”

冰若见若水已经控制住了如月，连忙趁机叛叛跑了出去。

“你很聪明！”若水啧啧叹了口气，随后似是很不经意地将手中的簪子朝她的致命处又进了一寸，方便随时取走她的性命。

“但是对我来说没用，你觉得我是会相信一个曾经努力想要将我杀之而后快的人，还是相信自己？”

“杀了我，你迟早会被人发现，到时候仍然走不掉！”听言，那婢女心中的弦又紧绷了一分，努力让自己的外表看起来漫不经心。

“哦？那你难道没听说过拼死一搏这句话？”若水轻声一笑，一手抵紧了她的脖颈，另一只手趁着她不注意的空挡扯过背后因为少了簪子散下来的青丝塞进喉口。

她承认，即使她并不确定自己是否怀有身孕，也知道自己并不想留有他的血脉，可她，还是很不喜欢这种代价换来的自由，她要自己争取！

－－－－－－题外话－－－－－－

终于又卡出来了，要死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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