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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生烟猛然惊醒,坐在床上大口大口地喘气,全身上下汗涔涔的,像是淋了一夜的雨。
生烟玉?她梦到了生烟玉,当真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傅生烟恍惚想着。
“生烟,你的手呢?”
梦中那个男子的话再次在她耳边响起,当时她身处梦境还未发觉,现在想起来却是惊出一身冷汗。那声音她再熟悉不过,正是纠缠了她十七年的噩梦中的声音。傅生烟的脸一寸一寸变白。
那人到底是谁?
“吱呀──”
是木门被推开的声音,傅生烟扭头朝着声源望去,却什么也没有看到。这时她才发现四周都是黑漆漆的,没有光。
是夜晚吗?傅生烟有些疑惑,可她每夜都习惯留一盏灯的,即使是夜晚也不该是这样漫无边际的黑暗。
大门被人打开,一股彻骨的冷风从门缝灌了进来。透骨的寒意将傅生烟冻得一哆嗦,可她没有功夫理会这些,只专注着那个朝她行来的人。原先以为是禾衣,可傅生烟很快就发现不是她,那脚步声沉稳有力,倒更像是男子。
忽然,傅生烟的眼前亮起微弱的烛光,明灭闪烁。她看了去,见到他正微俯身点烛,狭长的眼眸低垂着,任烛光掩映出长而卷的睫毛,投影在瘦削苍白的脸颊上。
是孟十三。他怎么在这儿?傅生烟心中有无尽的疑惑不知从何问起,她看了许久才准备张口问他,可她发现她根本张不开嘴巴,发不出声音。
就在此时,孟十三忽然侧过身子,目光穿过忽明忽暗的烛火朝她投了过来,眉宇在昏黄的烛光下柔和了几分,却又掩不住那落寞深情。
“事到如今你还不死心吗?”孟十三低叹一声。
傅生烟看着他一愣,有些不明白他在说什么。而就在现在,她才发现她所在房间根本不是她的闺房,而是一间陌生的房间。
只是傅生烟还来不及细想,孟十三的声音就又响了起来。
“傅生烟,你醒醒吧。何苦折磨自己!”
是啊,醒醒吧,这都做的什么梦啊!傅生烟现在已经十分确定,她根本还没有醒过来,只是从一个梦境陷入另一个梦境。可眼前的孟十三那样真实、鲜活,是有血有肉的人,她甚至从他眼中看到了她熟悉的情深不渝,与现实中的孟十三一模一样。
“十三,带我走吧。”
傅生烟似乎听到了自己的声音,可又觉得不像,那声音沙哑低沉,没有生机。
“好,我带你走,我们离开这里,走得远远的。”
孟十三的声音是从所未有的欣喜,更是情不自禁地拉过了傅生烟的右手。
走什么走,我们是要成亲的,怎么说得跟要私奔似的!傅生烟暗自愤愤想道。她想要挣开孟十三紧紧握着的右手,可怎么也使不上力,只好准备用左手去推他。可她很快就发现不对劲的地方,不知想到了什么,目光朝左肩扫去,只看到左手衣袖中空荡荡的。
她心中惊恐万分,脸色却是平静如常。
这都什么梦啊!虽说她的梦一向古怪,可这还是第一次梦到自己缺胳膊少腿。不仅如此,她似乎还无法控制自己的身子,就好像她有自己的思想,自己的灵魂,可这身体却不属于她。傅生烟就算是有再好的修养,此刻也想要狠狠地骂上一句。
可这古怪的梦境没有给傅生烟骂人的机会,她甚至又听到了自己的声音,这次她十分确定是她说的话,因为她感觉到自己的嘴巴微动。
“孟十三,你说他是不是从来没有爱过我?”
他是谁?傅生烟其实更想这样问,可她只说了一句就不再出声。
“他不是不爱你,只是比起那唾手可得的权势,儿女情长都太不值一提了。”孟十三垂眸望着傅生烟,目光纠结。
“小姐,小姐,你醒醒啊!”
傅生烟看着眼前孟十三的脸,销形骨立,不带血色,下巴长出了青色的胡茬。他从来都是风流无边,从未有过如今的狼狈不堪。她的心针扎般的疼。
“小姐,你再不醒就误了婚期了!”
谁在叫她?傅生烟的耳边忽然响起了一道急促的声音,像是禾衣的。
婚期,婚期。傅生烟如今的脑子里只有这两个字不停地转悠,她依旧没有动,也可能是根本动不了,不过眼前的孟十三却变得越来越模糊,他狼狈落拓的脸在眼前渐渐透明、淡去。
傅生烟猛地睁开了眼睛,刚才还鲜活的、有血有肉的人霎时消失。
“我的手!我的手!”傅生烟清醒过来后立即伸手去摸自己的左手,待摸到那熟悉的温度才舒了一口气。
禾衣见傅生烟醒了过来还有些微愣,反应过来后立马扑倒在她床上,带着哭腔说,“小姐,你可醒了!你都睡了整整两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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