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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姑进了陵墓,只觉血腥味弥漫空中,不觉掩住了口鼻。缓步移向内室,眼直盯着前方,没注意脚下的路。突然触到了一具人体,心下一惊,却也随即弯下腰掏出帕子探她的鼻息,是具已经断了气的冷尸。
这竟是芈韵,相府大夫人。她身下一大滩触目惊心的血,墨发随汗水缠绕脸庞。月芍轻轻拨弄开碎发,竟瞥见如此精致面庞,未曾在北宋的女子中看到,即使不施粉黛,五官依旧出彩,眸闭了去,却是弯弯的含着笑的闭上,那嘴角竟还有抹笑,明艳动人。
她身旁还有个孩子,是个女娃娃,刚出世的她沉沉睡去,小脸却是紧皱,果真有母女连心?姑姑稍作迟疑,便走出了陵墓,低声吩咐婢女备马车,自己随即转身回陵墓抱起了睡梦中的娃娃,看了看芈韵,长叹一声气也无可奈何,只得先抱孩子走。
来到宫门,护卫以刀拦截,马车旁婢女从衣袖中掏出了孤妃的令牌,那护卫不敢多话,放了行。马车上,月芍一直低眉看着这襁褓中的孩子,清秀的眉眼,可惜已没了娘亲。早就传言这相府纳了个妾,这会儿那相爷只怕在顾着与新欢寻乐,不知可会待见这孩子。不对,不曾听闻大夫人有了身孕,那这孩子从何而来,可是相府封锁了消息?月芍想。可这哪是一个下人该寻思的,她收回了复杂缠绕的思绪,只单纯地看着娃娃,还是个刚出世的便注定了不受宠吗?
一路走的官道,未逢事故,安安稳稳就到了相府大门口。姑姑抱着孩子小心翼翼地踩着墩子下了马车,一步一步走向正门,两侍卫立马出手拦下。本该是后边婢女交代来历,但也许对这孩子有了同情与怜悯,月芍压抑的情绪不知怎的就表露了出来,满是无奈与悲叹:速速通报进去,孤妃身边姑姑是也,急事以报。侍卫听到是宫中妃子的身边人,便不敢怠慢,急急地就去了,紧接着几个奴婢出门来迎邀姑姑进正厅候着,月芍摆摆手说罢了,那些个婢女就退到了两旁候着。
刚等了片刻,街上便急急闯出了匹马,后面跟着辆简易的马车,随后马上之人勒紧缰绳,踉跄的下了马跪拜在相府门前:“姑姑,孤妃娘娘便要分娩,请快些随属下回去!”
月芍抱着孩子回眸见这护卫汗如雨下,便知是宫中所出命令派他速速出来寻自己。看了看手中娃娃,终是无可奈何地让候在一旁的奴婢拿来纸笔,缓缓写下了几个字,确认了娃娃的身世:芈韵之女,娘亲已逝宫中陵墓内。笔落,娃娃交付给了府中婢女。
随后月芍同宫中婢女到了马车旁,一脚已踏进马车内,却又不舍的回过头来,眼眶不自觉红了,这娃娃为何生来就注定不安,但是天命逃也逃不掉,她且不说是宫中卑微的下人就算是脱去了这身份,她也是一介女流,该如何去替这娃娃争得庇佑。
无可奈何,月芍狠狠心进了马车合下了窗不再去理会。马车起先随清脆的马蹄声悠悠地启了起来,而后急促驶出繁华街市,直奔皇宫。
宫中。
风鸾殿的屏风展开了来,殿门开开合合,一切都太过突然,孤妃突然毫无征兆地要分娩。婢女和接生婆以及随皇上一同来的太医在殿外排排徊徊等着月芍回来,如今她是这世上与孤妃最亲近的人了。
等了好半天,接月芍的马车才停在宫门口。月芍这会才收住了思绪,擦擦眼眶,其实这会泪早已风干,但她抑制不住的心疼那个孩子,像她从小看到大的孤妃娘娘,她是奶娘,也算是孤妃的半个娘亲。孤妃不是北宋人,是商朝遗孤,娘亲在战乱中死了,父亲也战死。
月芍下了马车,慌忙赶向风鸾殿。
“参见皇上!奴婢该死,误了时辰。”月芍跪拜了下来。
“免礼。莫说太多,快先进去看看孤氏如何了!”皇上紧锁眉头。
“是。”月芍向后挪了几步便起身走进殿内。
“月芍…你去哪了,我肚中的娃娃好像不太安稳,怕是要出世了。你凑近些,我有些话要单独交代你…”孤妃面色苍白地躺在罗帐内。
月芍撩开纱帐,颤抖着身躯弯下腰听孤妃说话。
“月芍,这孩子出世后怕又要劳烦你好生照料着…我怕是熬不过这劫了,帮我去把玄奕唤来吧,这会他该是在习剑了。”
月芍饱经沧桑的脸庞没有了表情,只冷冷的退下,去寻玄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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