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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医生，陆医生。”一个护士急匆匆地跑进了陆可星的办公室。

陆可星看她一副着急忙慌的样子，问：“怎么了？”

那护士气都还没顺过来，喘着粗气断断续续地说：“三……三床的病人快……快不行了，您赶紧过去看看吧。”

“什么！”陆可星从椅子上站起来。脸上有一丝的惊慌，

那护士以为她没听清，正准备再说一遍，就看到陆可星跑了出去。她只得连忙跟上。

陆可星赶到的时候病人已经不行了，只剩一口气在那吊着。

她想要对她进行抢救，却被她拉住了手。

“可星……”声音虚弱无力。

“唐院长，我在，我在。您先放手好不好？”陆可星被她拉着手，急得快要哭出来了。

“来……来不及了。”

“不会的，不会的。您再坚持一下。我一定可以治好你的。”陆可星拼命地摇着头，像是在极力否定她的话。没有察觉到自己早已泪流满面。

一旁的护士也讶异于陆可星的反应，纷纷猜想陆可星口中的唐院长到底是她的什么人，值得她这么伤心。

“别哭。”唐院长颤抖着手去给陆可星擦眼泪。“院长已经活得够久了，也该走了。”

陆可星什么也说不出来，只知道摇头，泪水像断了线一样流个不停。她已经很久没有感受到过如此无力的感觉了，她一直都知道的啊，自己就像是被上天抛弃的人，想留的东西永远都留不住。以前是父母，现在又是唐院长。

“院长现在看到你和琛阳都这么有出息，也就安心了。”她继续说着，像是想要把这一生的话都要说尽。“你和……和琛阳两个人要一直好好的。有空的话，多去……去孤儿院看看。”

陆可星抓紧她要给自己擦眼泪的手，贴在自己的脸上。听到她对自己的交代，死死地咬住自己的嘴唇，怕自己泣不成声，然后缓缓开口：“我会的。”

她看到院长对着她笑了一下，然后握在手中的那只粗糙，布满皱纹的手彻底软了下去，她觉得自己快要抓不住了。她知道，这是死亡的征兆。

过了一会儿，她缓缓站起自己跪在床前的身子。自己用手抹去泪水，用有些沙哑的嗓音对旁边的人说：“宣布死亡时间。”

“死亡时间十四点三十二分。”

陆可星慢慢地给那具似是在熟睡的身子盖上白布。然后静静地看着她被推了出去。

……

“啊。”陆可星站在天台上，再也压抑不住自己的情绪，似是要喊出自己心中所有的不快。她的手死死地抓住围墙，指尖也被她抓得泛了白。

过了一会儿，陆可星拿出手机拨了一个号码过去。

“喂，可星。”慕琛阳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

还好，还好她不是一个人，不是吗？

“琛阳。”她叫了他一声。

她刚刚哭过，鼻音有点重，慕琛阳听出了她的不对劲。问：“你怎么了？不舒服吗？”声音有点紧张。“是不是上次你和我说的那小子又欺负你了？”

陆可星咬着嘴唇，在电话那头摇了摇头。她不知道慕琛阳是看不见她摇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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