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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家全族的人都已经在祠堂等候,杜家出了一个五品知府,这是光宗耀祖的大事,是祖上显灵了。杜九天和几个其他的杜家长辈摆好祭品,杜夫人早就准备好了香烛炮仗。眼看吉时就要到了,却迟迟不见杜秋声和方玉茗。
“秋声是家里的长子,又是祭祀的礼生,怎么还不来?”杜九天道。
“刚才我让方玉茗去旁边等着,怎么现在还没来?”杜夫人道。
“大少奶奶回去了,大少爷去找大少奶奶了。”家丁回道。
“秋声之前一直是个识大体有分寸的人,这次是杜家的大事,怎么能迟到!”杜九天的堂叔杜一民道。
“大哥成亲之后,头脑就不甚清明了。”蓝雪莹道。
“都是被方玉茗这蹄子给带坏了!”杜夫人道。
这时只见杜秋声拉着方玉茗从外面进来,方玉茗好像十分不情愿,发髻也有点凌乱,一路被杜秋声强行拖着过来。
“你们怎么回事!刚睡醒的一样!大家都在等你们!”杜九天怒道。
“我让你在旁边等一下,你怎么跑回去了!”杜夫人也气呼呼的瞪着方玉茗。
“爹,娘,吉时马上要过了,快开始吧,其他的先不说了。”杜秋声道。
杜九天把家谱家规、先祖遗像、神牌灵位等供于祠堂上厅,安放供桌,摆好香炉、供品。供品有羊、五碗菜、五色点心、五碗饭、一对枣糕。杜九天主祭,烧三炷香后跪下叩拜,道“杜家先祖在上,二子秋风,秉承家训,十年苦读,守忠孝仁义之礼,承蒙皇恩,任五品徽州知府,乃我全族之大幸事。杜家子孙特来祭拜,以谢祖宗庇佑!”
杜秋风穿着官服,心里冷笑着“忠孝仁义!若不是阉党倒台,若不是有这身衣服,我只怕是这个家族中人人唾弃的败类,大家避之唯恐不及的不孝子孙。”
“杜秋风,请上前叩拜。”杜秋声道。
杜秋风上前三拜九叩,然后杜家子孙依次奉茶、献帛、献酒、献馔盒、献胙肉、献嘏辞、叩拜等。
焚帛烧钱纸时,杜九天献上一杯酒,再由杜秋声送至焚帛处,将酒酹在上面,酹时将酒滴成一“心”字,以示祭者献上钱帛之虔诚。
祭祀过程还几次鸣锣击鼓,弦乐伴奏,为祭礼增添热烈气氛。
杜九天道“之前杜家遭难,我们一家身陷囹圄,多亏有向群一家和觉生仗义相助。向群这些年兢兢业业,忠心耿耿,这次为了杜家,散尽家财,到处奔走。觉生用自己换病重的秋声出狱,更是在牢里代我和夫人受刑,遍体鳞伤。他们都对我杜家有再造之恩。我已经与向群结拜为异姓兄弟,收觉生为义子。今天大家都在,我打算为向家也修建一座祠堂。至于觉生,他之前是出家人,我打算让他姓杜,以后和我的亲生儿子没有区别,将他写入族谱。”
杜九天说完,众人已经议论纷纷。
“他们是外姓人,这怎么能行!”
“而且他们本就是杜家的下人,主人有难,出钱出力是应该的!”
“没有杜家,哪有他们!”
“我们可是族内叔侄兄弟,九天对外人比对自家兄弟要好,真是让人心寒。”
杜九天听着众人的议论,径直走出祠堂,来到院子里,突然将觉生的上衣扒开。映入眼帘的是一道道骇人的伤疤。
“这里是铁钩穿过锁骨留下的,这里是烙铁烫的,这里是皮鞭抽的,还有这里,这里……这每一处伤痕都是为我杜九天受的!”杜九天大声道。
众人都不敢吭声,杜九天又道“下人怎么了?王六子也是我杜家的下人,你他娘的那个时候跑哪去了!我一向说一不二,做出的决定绝不更改!谁要是再说不,就是跟我唱反调,就是存心让老子不痛快!”
几个族里的长辈都道“既然九天决定了,我们肯定都没话说。”
向群跪下磕头称谢。
觉生道“可是我还有话要说。”
杜九天道“你有什么要求,只管提出来!”
觉生道“我之前虽然出家,但是还记得俗家姓陈。如今不想改了姓氏,杜老爷的好意我心领了。”
杜九天道“既然如此,我也不勉强你。我也为你修建一座祠堂,让你供奉俗家的先人。旁边再修一座佛堂,你若是还想礼佛诵经,就可以去那里。”
觉生没想到杜九天是说真的,如此厚待他,心里倒是生出一些感激,也跪下叩谢。
祭礼结束后,将猪肉、羊肉等祭品分给族内几个德高望重的长辈。
杜九天道“杜家有今天的兴旺发达,是全族一心,也是众乡亲扶持。今天在下已经在桃花河边准备好十里流水席,答谢族内兄弟和各位乡亲。”
“杜老爷一向最大方豪爽!”大家都拍手叫好,准备去吃席。
方玉茗本就不喜欢这样冗繁礼仪,刚才身体不适,却被杜秋声硬拖着来。这时她听着锣鼓喧天礼炮齐鸣,只觉得胸口烦闷,头晕目眩。
“大少爷,我……我有些累了,可不可以不去吃席了?”方玉茗拉住杜秋声,小声乞求。
“别任性了,今天不用去茶馆,我不会扣你工钱。只随便吃点,喝两杯甜酒就好。”杜秋声抚摸着方玉茗的秀发道。
“咳!咳!”杜一民走过来,猛咳了几声。
“三叔公!”杜秋声鞠躬道。
方玉茗也跟着万福。
“没有规矩!秋声,今天你为了这个女人,差点延误了祭祀。现在众目睽睽,又是在祠堂重地,两个人拉拉扯扯,也不怕污了祖宗的眼睛!”杜一民道。
“秋声,你一向是个稳重的孩子,怎么如今和这个女人在一起久了,变得格外轻浮了?”另外一位长辈杜洪昌也跟着道。
“六伯教训的是。是我疏忽了。”杜秋声道。
“当初你娶这个没有身份的女人,我们就都说不行,果然害人不浅!”杜洪昌道。
“这个女人不是说当初因为没有馍吃,一气之下跑到茶园里去了吗?怎么又回来了?”一个远房的老太婆也在一边道。
“什么?真是没有教养!也不知道娘家是怎么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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