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好仙君在线闯祸,看官来一份吗?(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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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初从峭壁上全力爬上山峰不过两三个时辰,现在走迎风坡下山也不过半天的事,空泽和恬昭一路上吵吵闹闹,还拉着其他修士和他们一起谈天说地,走在前面的竹取有些不满,这也算是在逃命,怎么一点危机意识都没有?到了山下我看你们还笑得出来不?回头怒瞪他们一眼,空泽收敛了些,等竹取离得远了些时谈笑声又响起,竹取被他们闹得推演阵法都没法儿专注,正要呵斥却被老者摇了摇头拦住了。罢了,忍忍就好,后生们心性活泼,随他们吧。竹取这样想着,又看向一旁的两个少年,带着鹤羽纹面具的那个走在空泽和恬昭前面时不时应和他们一声,带着忍冬纹面具的低着头脚步飞快,倒是也没因为腿短而落下。

清早刚看到那两个面具时竹取都愣了一愣,更别提其他修士们是多么惊异了,面具相当于修士们在总坛的身份证明,东南和西北莫名其妙冒出来本来大家都认定了他们是黑户结果他们突然掏出了两张身份证,不震惊才怪。空泽咬着牙气道:“肯定是恬昭!就他能干这种事!”竹取也觉得是恬昭,恬昭在总坛也算是不少散修的领头,身上带着两份面具也是有可能的。恬昭想要拉拢千剑阁的弟子也是合乎情理,被他抢先一步竹取觉得没什么大不了,但是听见东南说他先前把面具弄丢了现在又找着了时还是胸口一闷,你丫就不能编个像样点的谎言么?真当兄弟们都傻是么?以为带上了面具就可以不要脸了是么?气闷归气闷,竹取很清楚抓住千剑阁出来的东南的友好态度很重要,也只好睁眼说瞎话式地帮东南圆谎,逼的一帮修士也睁眼说瞎话式地表示东南兄以后可要把面具戴好了别丢了。因为是千剑阁出来的大爷,就要给他顺毛打掩护,实在是憋屈,这也是竹取一路上听着修士们和凌陌搭话就觉得心烦的原因之一,可空泽他们浑然不觉,自顾自地谈笑。

在半山腰隐隐看见了山下一片废墟时,修士们的谈笑声终于低了,当切切实实站在兽潮肆虐践踏过的土地上时,修士们都噤了声,连空泽都白了脸。山林已经变得一片狼藉,大片大片的树木横倒在地,即使有幸存的参天古木也是岌岌可危,有不少山石因为震动而滚落,泥泞的地上都是各种兽类的爪痕,半死不活的植被贴在地上散发着腐朽的气息,原本一片绿意葱葱的山林成了这般死气沉沉的模样,压抑的气氛笼罩在修士们的周围,即使知道只要再下几场雨,这片林子就又会焕发出新的生机,众修士心中还是又悲又惧,无言地看着这满目苍痍,不用竹取多说都知道接下来面对是怎样一番艰难的境地了。

当然也有例外,一个破坏气氛的声音悠悠地响起:“我好像看见了一只鹿。”“在哪里在哪里?真的有吗?”听到有肉送上门激动得语无伦次的恬昭两眼放光。“在那棵树下。”凌陌顺手一指,两道身影飞似地奔到那片废墟下扒拉起来。

听到空泽真的有鹿的惊呼声,还想说几句鼓励修士们振作起来的竹取反应过来,看着试图把树搬开的空泽和往废墟里掏鹿的恬昭,清咳了一声道:“赶紧把鹿抓起来吧。”正在眼巴巴观望的修士们的惴惴不安也都被有鹿肉吃的喜悦给驱除了,一窝蜂地围到了恬昭和空泽身边。

有个修士跑得急了,从凌陌和云若若身旁经过时撞了云若若一下,面又坎坷不平,云若若一个不稳就要摔倒,凌陌伸手扶住她,却发觉手下触碰到的肩膀在微微颤抖,像是在寒风中颤动的枯叶,只是这个娇小的身躯在倔强地抑制着不让人发现罢了。凌陌掰过云若若的身子,透过面具看不清她的脸色却能看见那双眸子里的惊恐,惊恐深处好似还有细密的哀痛,凌陌不知道云若若的惊惧从何而来,轻轻抚了抚她的头,“别怕,有什么事慢慢说,有我呢。”怕引起别人注意,凌陌压低了声音,语气轻柔。

云若若颤抖的身子僵了僵,顺势将头埋在了凌陌的衣襟里,伸手捂住了耳朵,可是无济于事,依旧有凄绝的鹿鸣断断续续地钻进她的耳朵,却掩盖不住那悲切又绝望的哀声,似哭泣又似诉说,歇斯底里又哀转久绝,那是草木的悲鸣,是对兽潮暴行的控诉,是濒临死亡的哀怨,绵延不断地涌入云若若的识海内,混乱却又纯粹的悲怆搅得同为草木云若若也痛不欲生,偏偏旁人却什么都听不见。云若若曾感受过一次这样浓重的怨气,在帝君府的火海中,受惊的仙仆会尖叫,重伤的侍从会号哭,临死的修士会呐喊,唯有草木,无声无息,在漫天的火光中断送自己的生机,撕扯着自己的生魂发出痛苦的悲泣,却只有草木之间才能感受到这是何等的绝望,最后火焰熄灭白烟散去,一切都化为灰烬。

这是草木间的共鸣,捂耳朵是没有用的,不懂云若若是怎么了的凌陌却只会一手搂紧云若若,一手护住云若若毛绒绒的脑袋,尽可能地帮云若若阻止声音入耳,怀里的云若若渐渐平静下来,有轻微的、含糊的咕噜声响起,似是呜咽,识海里依旧哀声悲恸,她却突然想起来,那个血染红了白衫的身影已经干干净净地立在她身边,这次换他搂住了她。

修士们都被鹿鸣声给吸引了,连竹取都无暇回头看一眼凌陌和云若若,只有老者注意到了他们的异样,出声问道:“西北兄这是哪里不舒服了?”凌陌紧紧抱着云若若,头也不抬地回道:“听到鹿鸣声,惊着了。”竹取听见了身后的对话,诧异地问:“听见鹿鸣也会惊着?”

“我弟弟被鹿伤过,因此有些怕,”凌陌抬头看向竹取,“怎么,竹取兄小时候就没个害怕的东西?”被呛声的竹取动了动嘴皮子想要还嘴,又觉得这种话题太幼稚,不再理会这莫名其妙的东南西北,转身看见空泽和恬昭抬着一匹鹿被众修士簇拥着踩在枯枝败叶上走来,命令道:“先给我把这鹿的嘴给堵了,堵不上就杀了。”空泽和恬昭以及众修士:?

最后那头鹿还是在发出一声惨叫后被空泽一刀抹了脖子,反正都是要拿来吃得,废什么力气堵嘴?众修士抬着一头死鹿急急忙忙地出发,连处理尸体都没有,既是为了赶行程也是为了早点找到干净的水源好把鹿开膛破腹。走得越远看见的废墟越多众修士就越觉得自己运气好,在这种满目疮痍的地方捡到一头鹿不要太幸运。这头鹿是瘸了腿,大概是和鹿群走散了,被几棵树困在了死角出不来,恰好前几天的雨洗去了它的味道,那些犬兽也没发现它,要不是凌陌提醒,谁都想不到废墟下还藏着一头肥鹿。..这头母鹿毛色发黄,斑白处油光闪亮,通身健壮,即使在林中遇到了用弓箭也不一定能射中,更别提在林中也遇不到几回了。

在废墟上磕磕绊绊的走了一日,待到黄昏时,一行修士终于赶到了一条溪边。这处溪水大概是和山泉相连,流水湍急,溪石嶙峋,哗哗的水流声听在修士们耳中却十分动听,到底还是活水好,把兽潮玷污过的痕迹都冲走了。掬了一捧溪水,柳叶纹面具的修士确定能喝后,高兴地招呼兄弟们动手干活,众修士都忙活起来。

云若若一路走来总算学会了忍受识海中此起彼伏的悲鸣声,不再像先前时惊慌不安,可还是拽着凌陌衣角不松手。凌陌看出她情绪不高,索性从正在剁鹿肉的修士那边捡了块连血带肉的筋骨,用柔韧的草茎绑在了一段长长的粗枝上,到上游溪边找了块又高又宽大的石头,拉着云若若坐在上面垂钓。

过来取干净水的柳叶纹面具的修士经过,看见凌陌拿着树枝垂钓,笑着劝道:“东南兄别钓了,这林子里的鱼也会成群结队地跟着兽潮游走,水里都没鱼了。”凌陌专心致志地盯着溪水,动都未动一下,柳叶纹面具的修士又道:“有鱼也钓不住,这林子里的鱼精着呢,小鱼从来不咬钩,大鱼一咬就把线给咬断,拉不上来,要吃鱼得用叉的。”

凌陌张嘴回了句:“我就试试。”又缄口不言,气定神闲地继续垂钓。柳叶纹面具的修士见他不听劝,也不恼,摇了摇头,拿着水袋走了。左右凌陌帮他们抓到了一只鹿,身上的伤也不知道好没好,他要垂钓就垂钓吧,又不缺他们两个的晚餐。

这边的空泽擦去手上满手血污,接过水袋喝了满满一大口,看着盘坐在溪石上的凌陌和云若若雕塑般的身影,不解道:“他们干嘛呢?”柳叶纹修士径自向搭起的烤架走去,“钓鱼呢。”“钓鱼?!”本以为他们在打坐的空泽差点被呛着。竹取和老者早已经习惯了东南西北的特立独行,听到空泽的声音也没有多大惊奇,只是···

同样是坐在山林间的石头上,竹取和老者就是坐在石头上,而盘坐着的凌陌则像坐在园林庭院中的假山秀水边垂钓,一身的闲雅从容,仿佛身后就是雕栏画栋的游廊,身旁就是捧着香茗的侍从。然而云若若不是侍从,凌陌也和他们一样坐在一片狼藉的山林中,和他们一样都只是修士。竹取越看越觉得不对劲儿,正要开口询问老者,身后一个声音响起:“不愧是从千剑阁出来的修士,这种时候还有闲情雅致钓鱼。”能从竹取和老者对待凌陌的态度中猜出凌陌身份不简单的修士有很多,但是这些修士中敢明晃晃地说凌陌是从千剑阁出来的修士却只有一个。

竹取接过恬昭递过来的杯子,笑道:“是啊,千剑阁的修士自是不凡。”恬昭又给老者递了水,道:“我去看看他。”“去吧,再给他送几块饵料。”老者吩咐完,喝了口水。竹取也点点头,“他喜欢就让他去折腾吧,凭他的本事说不定真能钓上来呢。”他低头喝水时,又想,本事真是个好东西,能带来权势,资源,还有众修士的敬重讨好,可没有权势,资源,也练不成一身好本事,再苦再累,在修行路上拼命奔跑,却比不过人家迈得一小步,那一小步叫出身,哪怕是同样悟性同样起点的修士,在出身这一块上差了,那就成了天差地别。就好像绪宁会的弟子别着脑袋在夹缝中求机缘,而千剑阁的弟子却可以修着灵妙的功法,再养出一身雍容华贵,然后抬抬手指就可以碾压绪宁会的修士,绪宁会还只得认命为千剑阁办事。

竹取心里发酸,老者察觉到了竹取的心绪乱了,也不安慰竹取,只说了四个字:“事在人为。”竹取警醒过来,轻声应道:“师叔说得是。”当即就把那股酸劲儿压了下去,再也不往凌陌那儿看一眼。

恬昭装模作样地捡了几块鹿骨,小心地踩着溪石凑近凌陌:“东南兄,您换个姿势吧,别累着了。”见凌陌不理会他,又道:“这鱼以后再钓吧,我们今天有鹿肉吃了。”其实一头鹿,十几个修士根本不够分,但总归还有干粮,总归不会短了凌陌和云若若的吃食。鱼钓不钓的到是小事,只是凌陌这样子实在是太打眼了,恬昭总觉得再吸引竹取注意不太好。

凌陌被他说得有些烦了,转头看向他,问道:“听说过姜太公钓鱼吗?”恬昭见凌陌总算肯答应他了,赶紧回道:“知道,东南兄要学姜太公什么时候都可以,只不过现在天都快黑了,先收起来,反正饵料我都给你留着呢,以后找个好地方再继续吧。”姜太公钓鱼那是愿者上钩,这水里连鱼都没有,哪来愿者?恬昭还在心里嘀咕,却看见一只扎了几圈布条节骨分明的手伸到他面前,他愣了一下,将叶子包着的鹿骨递到凌陌手里。

凌陌收回手,拿着叶子,往溪水一扬,那几块鹿骨噗通几声沉入了水面,“你要等不得就走吧,别惊了我要钓的大鱼。”话落又将手扶到了简易地钓竿上,动作间钓竿竟未动分毫,只有草茎扎成的钓线随波逐流。恬昭看着原本可以炖汤的鹿骨直接就被丢进了水里连个水花都没激起,肉疼地道:“那您等吧,就是别累着自己,我烤好肉再来喊你。”烤架那边已经升起了篝火,天色昏暗想来凌陌的身影在夜色下也看不清多少。

恬昭往回走了几步,又听到凌陌道:“给我留个烤架,多谢了。”得,这位对钓鱼的执念够深啊,鱼肉比鹿肉还令他稀罕吗?恬昭应了声,想了想,去找了把匕首又找了根树枝在周围修士看神经病的眼神中做了个简易的鱼叉,然后也向溪边走去。修士们想得是又被鱼整疯一个,恬昭想的是凌陌这么笃定有鱼,那他也试着信一回,就是用钓得肯定不行,不管大鱼小鱼还是鱼叉最管用。

溪边的夜风有些凉了,凌陌伸手捏了捏云若若拽着他衣角的手,低声问道:“要不你先去烤火吧?”云若若摇了摇头,凌陌也不再多言,只是感觉水面有黑影浮现,他转头看见恬昭举着鱼叉站在他近处,也不惊讶,只点了点头,“也好。”

恬昭摸了摸头,其实他还是不觉得水里有鱼,只是陪陪这位大爷,向这位大爷表明一下自己是站在他这边的。他百般无聊地看向水面,却见原本湍急的流水起了波澜,甚至有水花泛起,恬昭猛然看向上游,那根草茎连结的钓线已被拉紧,凌陌已经站起身来,手里的树干弯成了一个弧度。恬昭惊呼一声:“这得是多大的鱼?!”他握紧鱼叉,身子向前倾去,看准那水里沉沉浮浮的黑影,用力一扎,水花飞溅,一条巨大的尾巴现了出来,鱼叉只在它身上留下了一道伤痕,反倒是溪边的凌陌和恬昭被打了一身水。..

恬昭站在低处,被水花激得闭上了眼,站在高处的凌陌却面不改色,双手一挥树枝,啪啦一声打在水面上,那个不断摆动的黑影被打得的一顿,凌陌在扬起的水花中又迅速收回树枝,在空中带起一片水帘,上下翻飞间那根树枝的尖端闪烁着寒光,笔直地刺入水中凌陌又一个旋转将树枝往上挑起。

水珠纷纷扬扬间,那道黑影终于全部暴露在恬昭眼下,恬昭惊骇地连喉咙间的惊呼都堵住了,只是在听到凌陌一声“动手”之后,下意识地接住了同样被挑起来的鱼叉,等他回神想要动手帮忙时又被淋了满头的水,同先前的水花不同,这次的水里带了些腥气,恬昭勉强睁着眼挥起鱼叉刺向黑影,却被那道黑影一个摆尾躲过,鱼叉又刺了个空。

眼见那道三尺长的黑影要再次落入水中,凌陌手握树枝一个横扫,树枝伴着一道劲风击中那道黑影,它在空中一个翻滚落到了溪石上,摆动着尾巴快速游走在石缝中。

溪边这么大的动静,篝火旁的修士们不可能听不到,竹取隐约看见两道身影飞快地奔过来,出声询问:“东南兄?你们这是怎么了?”那边高声回答:“我钓得鱼跑了,劳烦抓一下!”竹取和众修士讶异,没想到真能钓到鱼?还未细想,火光明灭处就有一道三尺长的黑影从黑暗中滑了过来,惊得竹取差点跳起来,这特么叫鱼?!你丫是不是没见过鱼啊?!

好在竹取反应神速,一个起身挡在众修士前面,长剑随之出鞘刺向那道黑影,有了火光的映照,远处的恬昭终于看见了那道黑影的真实面目,那是一只有着长长鱼尾的四脚鱼,三角状的头部两侧有眼珠凸起,缠着草茎的身体显现出黑色蜡样的光泽,短小的四爪在身侧飞快地摆动,所过之处留下一道黏糊糊的水痕,倒是方便凌陌追着它跑···你到底追它干嘛?!你让它走吧我谢谢你了!恬昭咬着牙跟在凌陌后面,一路心惊胆战地看着凌陌逼着这四脚鱼往岸上跑,就怕那条四脚鱼转头喷射毒液什么的,谁知凌陌突然停了下来,“借我用一下。”语速极快地说完,凌陌从他手里夺过鱼叉又飞奔起来。

那条四脚鱼灵活得狠,竹取连刺几剑它都摇头摆尾躲过了,“大哥让开!”空泽拿着燃烧着的木条冲了过来,竹取侧身闪过,空泽的木条准确地击中了四脚鱼,火焰碰到四脚鱼体表的粘液发出了呲啦声,四脚鱼却完全没有被烫到的意思,只是木条打在身上的痛楚让它扭动了几下身子,然后昂起三角状的脑袋,扁平的颌骨下红褐色的柔软的喉咙蠕动着,竹取在它张嘴的那一刻就意识到了它的意图,一把拉住空泽:“都闪开!”

不过一瞬间,带着腥气的粘液从四脚鱼的口中喷射而出,散落在它周围的燃烧着的木条也都熄灭,好在空泽和竹取反应快,只是被溅到了衣摆和鞋子,竹取拉着空泽正想再往后退几步,就听到空泽慌张的声音:“大哥,我的脚被黏住了!”竹取上前挥剑斩在四脚鱼的头部,喝到:“给我待着!”

那条四脚鱼在地上一滚擦过竹取的剑锋,连带着竹取的剑身都粘上了液体,竹取剑锋偏转趁着四脚鱼翻身时斩下了四脚鱼的一段前肢,却在收剑时发现剑身黏在四脚鱼身上动不了了,竹取用力一抽剑,四脚鱼就被带向竹取,有修士蹿到竹取旁边,拔刀劈向四脚鱼的脖颈未曾想四脚鱼立起前身张口含住了刀身,尾巴同时摆地,透明的粘液从它身上向外涌出,滑落到地上,逼的其余修士连连退后。

这就是竹取刚看见四脚鱼时心中一惊的原因,比起林中的猛兽,修士们其实更怕毒蛇,毒虫这种阴狠的东西,随便来一口就是致命的危险。而这条四脚鱼背部漆黑,腹部红褐色带黄斑,鲜艳的颜色预示着它的剧毒,好在现在只是被它的粘液黏住了刀剑而已,要是整个身子被粘得动弹不得,估计就得命丧于此了。

那个被黏住刀的修士吃力的跟四脚鱼拉锯着,他的脚下有粘液在流淌,想跑也跑不了了,正想干脆松手就把刀给了四脚鱼,换用匕首时,有个身影踱步而来,一道寒光闪过,半身凌空的四脚鱼被贯穿了胸口,那支简易鱼叉上的匕首没入了它的背部,只剩下粗长的树枝留在外面,四脚鱼猛地一甩尾,一道水刃射向凌陌,凌陌松开鱼叉避之不及,也被黏住了脚,他无奈地摊开手:“多谢各位兄弟帮忙抓鱼,就是我现在也动不了了,再麻烦兄弟们杀个鱼呗?”

四脚鱼被刺中了背部,却依旧咬着口中的刀,奋力摆动四肢喷发更多黏液,竹取狠狠瞪了他一眼,持剑稳定住四脚鱼,喊道:“补刀!”旁边冒出来的恬昭应了声:“好嘞!”随即从那个赤道修士的腰间抽出匕首扎入四脚鱼的七寸,四脚鱼最后蠕动了几下,合上了眼睛。

死是死了,可几个修士还被粘着,竹取看向招惹来这么个东西的凌陌,后者摆摆手:“别看我,我也不知道会是条长脚的鱼。”这话是真的,凌陌在溪边垂钓时也以为是水蛇之类的,谁知道是个四脚鱼呢?不过都咬钩了,放跑了也不值,眼看竹取似是怒了,凌陌赶忙补救:“不过我不会让兄弟们白忙活的。”

有个瘦弱的身影抱着一大堆水草从溪边走来,在凌陌身边停下,凌陌从云若若怀里取了一支出来,边揉碎了洒在脚下,边解释道:“这种草能解毒,不过这种液体也不算毒,就是有些黏糊。”草末融化在粘液里,凌陌随即抬脚,又从云若若手里取了水草洒到四脚鱼的尸体上,竹取收回了剑,旁边有修士上前取了水草帮竹取和修士洒上,那些粘液一碰到水草就化成了水,也没了腥气,端的个奇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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