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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渐浓,恬昭将屋里的灯都点了起来,又坐回桌前和云若若对着桌上的碗发呆。东南兄走前让他照顾一下西北,可西北根本就是个闷葫芦,无论他说什么都只会摇头和点头,或者就根本不理会他。
恬昭真心怀疑他们是不是亲兄弟,怎么一个鬼精鬼精的,一个木讷成这样?这么想着,忽见趴在桌上的闷葫芦突然坐起身来,眼睛发亮地盯着门口,恬昭也看向门口,果然听见了凌陌的脚步声。
凌陌踏进房门,恬昭迎上去,焦急地询问:“东南兄,怎么样,你抓到贼了吗?”
凌陌复杂地看着这个客房,无奈地回道:“我知道贼是谁了,不过可能接下来贼要来抓我了。”听空泽和竹取的对话,凌陌明白了事情的大概,空泽想要到他的房间里来找横秋剑,进了柳院自然而然的以为他是住在上房的,结果没想到上房住的是薄熙,一不小心惊动了薄熙房间里的悟蝉,于是弄死悟蝉的空泽溜了,凌陌就背了锅。所以没搬到上房没主动把横秋剑给空泽看才导致了这场冤案的产生,凌陌表示怪他咯?
“贼还能反咬你一口?”恬昭不明所以,追问道:“到底是个什么情况?谁会这么大胆?”
“是空泽,我刚才去了竹院还被他们发现了,”凌陌在桌边坐了下来,也懒得解释这里面的误会,“我估摸着他们想要瞒下此事,肯定要来找我麻烦,你做好准备吧。”
“居然是空泽?那竹取肯定会帮他啊!”恬昭震惊了一下,又反问凌陌:“可是他们要找你麻烦,为什么让我做好准备?”
“驱虫粉是你闹出的误会,你敢说你没责任?”凌陌接过云若若给他倒的水,理所当然道:“再说他们肯定也知道你和我一起住在柳院,你觉得他们会放过你这个嘴快话多的?”
嘴快话多的恬昭被怼的哑口无言,想了想自己早就上了东南这条贼船了,于是讪笑道:“东南兄这么说也对,我会多加注意的,”恬昭又看了一眼外面,“天色已晚,我也该去准备晚饭了,东南兄要吃点什么?”
“你随便做吧,我无所谓的,”凌陌是可以辟谷的,不在意吃食,他看了一眼云若若又道:“加几个素菜吧。”
“素的啊,这里也没什么新鲜的菜了,”恬昭其实挺想吃肉的,听说凌陌要去钓鱼还特地准备了做鱼的佐料,“东南兄没带鱼回来吗?”说完他就后悔了,看东南两手空空的样子就不像是钓到鱼的。
凌陌不回答,一动不动地坐在那儿,凝神盯了会儿茶杯,转过头来看向恬昭,似笑非笑地问:“你听到了吗?”
“听到什么?”恬昭发愣,又听凌陌幽幽道:“敲门声,很大的敲门声,你听不见吗?”
恬昭也屏息仔细听,有轻微的敲门声远远地传来,面色一变:“他们这么快就找上门来了?那我们怎么办?”这么晚了还来敲门的,恬昭下意识地就想到是竹取他们来杀人灭口了。
“先去看看再说吧。”凌陌又起身向门口走去,恬昭赶紧跟在他后面,穿过空荡荡的柳院时,恬昭总有种阴森森的感觉。
到了院门口,那阵敲门声反倒是急促了许多,凌陌站定了,看向身后的恬昭:“怎么,还要我去开门?”
恬昭僵着笑容从凌陌身后走上前去,又听凌陌道:“放心吧,来者无恶意。”见恬昭一副紧张的样子,凌陌也不再逗他了。
恬昭心下松了一口气,拉开院门的门栓,敲门声听到了里面的响声也停下了,恬昭开门前警惕地问道:“外面的是谁?”
“是我,晖平,请开一开门。”门外面传来晖平的回答,恬昭连忙开门,讶异道:“晖平?你来干什么?”
“恬昭兄,我是来找东南兄的,”晖平回头看了看了周围,感觉到没有修士注意这里又询问道:“能让我进去吗?”
凌陌未等恬昭请示,就朗声回道:“让他进来吧。”恬昭侧身让晖平进了柳院,又轻悄悄地把门合上,惨白的石板路上再次恢复寂静,除了落叶,空无一物。
恬昭领着晖平,跟着凌陌往客房走去,整个柳院也就客房上了灯,恬昭边走边问:“晖平你不应该在火字门吗?瞒着师门偷偷溜出来的吧?”拜了师门的弟子都要遵守一定的作息规定,晖平这样刚游历回来的应该还有很多课业要补,师门管得很严基本出不来,就算能出来也走不到邱先生门下的柳院来。
“我是趁住所夜禁了出来的,恬昭兄你别说出去,”晖平的神色很是不安,恬昭瞧着应该是有急事,也正色道:“我当然不会说出去,你到底有什么事找东南?”
凌陌边走边回道:“这里现在也就我们几个了,你有什么话就说吧。”
“我···我有很重要的事要说,是关于东南兄的。”晖平见凌陌搭了话,神色越发着急,可他的话一时半会儿也说不完,“我不知道该怎么说。”
“好,”凌陌微微颔首,“等会儿坐下你仔细说清楚。”
恬昭在旁边走了会儿,止不住地好奇到底是什么事儿,看晖平的样子好像是要瞒着自己一样,走着走着,又觉得有些奇怪,今晚的柳院怎么那么黑?
晖平看了看周围,瑟缩着问:“恬昭兄,我们还要走多久才到?”他作为以火炼体的修士从来就对温度很敏感,明明四周都没有凉风,晖平却有种从脚底升到头顶的阴冷。
恬昭也察觉到不对了,打了个哈哈:“这柳院太大了,我们又不怎么熟悉,大概是走了岔路了,再走一段路绕回去就好。”
前面的凌陌脚步停了下来,他低头看着脚下的几片落叶,柳院中的小径两旁都种满了常青的灌木,这些灌木很少会落叶,何况薄熙把柳院打理的很好,从不会有落叶飘到小径上。
恬昭边说边和和晖平走到停下的凌陌旁边,凌陌转头,微笑着拆穿了恬昭骗晖平也是骗自己的随口安慰:“我觉着我们是绕不回去了,是不是在往正路上走都难说。”凌陌这么说完,就有浓雾弥漫而来,逐渐包裹在他们四周,放眼望去一片昏沉,连脚下的小径都延伸入浓雾中,不见尽头。
凌陌向前走了两步,踩下第三步时发出了“咔嚓”一声,是踩到了些许落叶,原本青葱的灌木丛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枯萎,枯黄的落叶纷纷扬扬地撒了一地。
恬昭和晖平紧贴在一起,从浓雾升起时他们就跟寒冬腊月却只穿着夏衫一样,晖平已经冷得发抖了,恬昭倒是还能挺住,有些惊恐地问凌陌:“东南兄,那个···我们是不是入了套了?”他有些后悔出来时没带个灯盏什么的,现在又冷又黑手脚都不知道往哪儿摆。
“你才知道?”凌陌动了动,哗擦一声,他手里多了一簇燃着的树枝,浓雾在火焰四周笼出一圈黄色的光晕,火光被削弱了不过好在还能照亮脚下的路,凌陌又道:“跟紧我,先走走看,这是薄熙给我们下得套,不用在意。”
有了火光,恬昭终于不是睁眼瞎,他稳了稳心神,拉着晖平跟上凌陌,镇定道:“我们走吧,我还不信连贼都防不住的薄熙能把我们怎么着了。”
晖平是真觉得冷,他牙齿都在打颤,勉强应了声,就颤颤巍巍地跟着恬昭往前走,结果恬昭却越走越快,走了会儿晖平两条腿都冻僵了,一时跟不上恬昭的速度就要往前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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