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皎月当空,夜幕垂纱,朝气叠生的西山书院渐渐安静下来,各处寝居的灯烛都已熄灭。而渐入睡梦的斯馨此时似觉胸口如热火般灼热,偶伴有阵痛以至于无法呼吸,全身寝衣也都已被汗水浸湿,娟秀的娥眉紧皱着,这般疼痛感硬生生把斯馨从睡梦中拽醒。斯馨拉开被褥,擦拭着额间细汗。片刻后,待汗热退些,便披上外衣,轻轻下床穿鞋,蹑手蹑脚的走向不远处的方桌,她怕吵醒正酣眠的采仙与敦素。微弱的光线指引着她,倒了杯水,再悄悄开门关门。斯馨端着水杯坐在阶台上,趁着圆月,吹着微风,灼热的痛感减轻了许多。
就在这时,红柱后突然闪过一道黑影。斯馨望过去,看的不是真切,便警觉地问了一声,
“谁?躲在那里做什么?”
斯馨没有听到任何回声,只有一团纸落在她的脚前。再抬头看时,柱后的黑影早已不见。
斯馨弯腰捡起纸团打开来看,上面写着,
“灼烧心,感阵痛。无敏若有敏,尔染之。西山之南温水可助其愈。”
斯馨遂抬头,四周查看,并未看到任何身影。她奇怪,这人是谁?他怎么会知道自己现在胸口痛呢?但不管了,且听他言。遂转身悄然进屋,穿好衣物,拖着疲惫的身体向书院的温泉走去。
无奈,体虚盗汗,呼吸粗重而缓,斯馨每走几步便要停下来休憩一会儿。当她在途中走到染名师兄寝居附近的凉亭时,听到了说话声,
“是染名师兄的,他醒了?”
斯馨欣喜,躲到暗处仔细观察。月色映衬下的凉亭里,清晰可见。一男子搂着一女子共同赏月,还时不时传来银铃般的笑声。
“冷么?要不把我的披风给你吧?”
男子说着便解下自己的披风披在女子的身上。女子推脱道,
“你的病还没好,不能再受风寒。我们虽然都是仙体,但生病时却与常人无异。”
“我没关系,可你的身子也单薄。况且你不眠不休照顾我已经很疲惫了,现在却还要陪我一起赏月。丽水,我担心你啊。”
这时躲在暗处的斯馨听到丽水的名字,心中一震,就更加确定旁边的男子是染名师兄无疑。果然丽水与那男子对话时说道,
“染名,你不用担心,我没事。若我真觉得寒风侵袭,咱们就回去,好吗?”
体贴如她,怎会有男子会拒绝如此温婉体贴的女子呢?染名师兄心疼道,
“咱们现在就回去吧,天色也不早了,若你真的着凉,那我可就罪过了。”
“好,我们回去吧。”丽水柔声回答。
两人起身准备回去了,躲在暗处的斯馨望着两人离去的背影,暗自伤神。心中暗叹原来他们两人是如此般配。再看看自己姿色虽也清秀,但怎比得上丽水师姐的倾国倾城呢?既如此又有何资格横插一脚呢?棒打鸳鸯的事,可不是她斯馨的风格。看来她只有默默的送上祝福才是正确的。至于自己喜欢染名师兄的那颗心只能深埋心底了,就像此刻一样,她只能躲在暗处望着这一对欢喜璧人离开,开心与落寞都由她一人承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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