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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的时候,田家余受伤的手突然非常地痛,于是,将包扎在手上的纱布解开,结果发现手上的伤口已经变形了黑色,而且黑色在向手臂蔓延。慌忙之中,田家余赶紧请来郎中。郎中一看,立即说不行了,必须截肢。这就意味着田家余将来只能成为残疾。失去一只手,就等于彻底失去劳动能力,甚至将来连生活自理都成问题,这在农村,简直就等于一种灾难。
“不行啊,家余才19岁,他要是没了手,以后的日子可咋办呀?”田家余娘周冬梅当时就哭晕了过去。
田家余爹田存山紧锁着眉头,不停地抽着烟。
郎中朱昌如摇摇头:“存山,看这情况,如果不赶紧截肢的话,这黑气如果继续蔓延上去,连手臂都得截掉。甚至连命都保不住。而且截肢的手术我也做不得了,得送镇上卫生院,甚至还要去县医院。”
“去县医院能够治好么?”田存山问道。
“去县医院也要截肢。这手已经坏死了,去哪都是同样的结果。这团鱼怎么会这么毒呢?”朱昌如有些困惑,田家余的手只不过是被一个团鱼咬了一下,而且他都用酒精消了毒,处理得也很仔细,怎么最后田家余的手却还是坏死了。而且,田家余手中的毒素似乎蔓延得很快。
田存山一直没回话,只是吧嗒吧嗒的抽烟,以后家里少了一个劳动力,多了一个残废,家里的负担一下子加重了。而且他可以预见崽伢子将来的命运。
“存山,这事你得尽快拿主意啊。得尽快送医院去,要是晚了,只怕这手臂都保不住了。这里面不晓得是什么毒素,一直都在蔓延。”朱昌如说道。
“送!送镇上卫生院去!”田存山站起来,下定了决心,怎么可能看着崽伢子伤成这样而无动于衷呢?
杨福安家,杨福安婆娘田美芳哭成了个泪人。
刚刚朱昌如过来看了,说杨福安的命根已经被那团鱼脑壳彻底咬碎了,保不住,得赶紧送卫生院去做手术。说不定卫生院还有办法保住。其实,朱昌如觉得可能性并不大,杨福安的命根可不是简单的被咬断了,而是完全被嚼碎了,根本不可能进行缝合。只能连根截掉,以后小便怕是只能像女人一样蹲着了。
杨福安一声不吭,青着脸,像一条死鱼一样。心里只想着一件事:老子以后成太监了!
“福安书记,这事不能拖,得尽快去医院才行。这伤口要是感染了,问题更严重。”朱昌如见杨福安没反应,临走时又提醒了一句。
新桥大队就朱昌如一个半灌水的郎中,大队一下子伤了三个,朱昌如一家接着一家跑个不停。最麻烦的可能要数杨明山的伤势,杨明山的两个眼珠子差点被他自己抠出来,两只眼睛瞎已经是无法避免。现在根本不是眼睛的事,而是命能不能保住的事情。
杨明山结婚没多久,婆娘田玉梅出落得像一朵花一样。当初去田玉梅家求婚的小伙,可以编成半个民兵连。杨明山是新桥大队年轻人当中的佼佼者,才成为了最后的赢家。
朱昌如只是看了一眼杨明山的伤势就直摇头:“送镇上卫生院吧。兴许还来得急。
只是过了这么一会,杨明山的整个眼眶已经变成乌黑的一片,血暂时是止住了,但是黑漆漆的眼眶实在太过恐怖。而且,杨明山一直吼叫个不停,到了现在,他的吼叫声不再像人生,反而像野兽一般。
杨明泉一听杨明山的吼叫声,浑身仿佛掉到冰窟窿里一般,血液都似乎要结冰了,因为他听出来,杨明山的吼叫声竟然与那只大团鱼临死时的吼叫声是如此相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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