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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闭嘴!”
乔乔突地冷喝一声打断中年男人的语无伦次,黑沉沉的目光里似携着寒冰冷雨,令怔怔对上她视线的中年男人猛地哆嗦了一下,从脚底窜起一股寒意直达脑门,瞬间又清醒了几分。
这个中年男人想来也是个有主见的,只不过刚才陡然情况凶险慌了神,此刻,他清醒下来之后也听见了岳水跟那个艄公在打电话求助,再看乔乔的神色,四平八稳,沉着冷静,他下意识便相信了乔乔,或者说,他此刻把乔乔当成了救命稻草。
忽地抬手抹一把脸,他快速地冷静了又冷静:“您说,我听您的!”
“把病人放平!”
乔乔看他恢复了神智,又吩咐了一遍,然后朝谷雨童道:“雨童,你来帮忙。”
谷雨童“哦”一声,抬手去搂老人的肩,却在看到地面上的水渍之后顿住手上动作,而后毫不迟疑地抬手脱了自己的外套铺在了老人身下的地上,然后在中年男人意外震惊的时候托住老人的后脑勺,往她的衣服上放。
余光将这一幕收进眼底,乔乔漆黑的瞳仁里闪过一抹亮光。
将老人上半身放平之后,中年男人匆匆朝谷雨童道了谢,而后将自己的外套也脱下,在打完电话过来的岳水的帮助下,将他的外套垫在了老人的下身地面上。
这老人个子高,小腿还搁在地面上,岳水干脆把自己的外套也脱了垫上去。
乔乔这时说道:“把他胸前的衣服解开。”
话落,她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巧的手包,飞快地将手包打开从中拿出一团布包,再解开,最后,一排闪着寒光的银针出现在众人眼前。
这是……要针灸?!
岳水清楚乔乔的能力,自然毫不意外,另外三人却一下子被这银针给惊呆了。
其中震惊程度最属谷雨童,她怎么能想到,自己的闺蜜不但会功夫,还会中医,并且还会针灸,还随身携带着银针!
倒是那中年男人迅速回过神来,但看乔乔能随身带着银针就知道必定是在这方面有独到之处啊,要不然哪个半吊子会出来游湖带着,何况还是个年轻漂亮的小姑娘,不带粉盒就带它,这是真爱啊!
他悬着的心往下又落了落,四十多岁的男人几乎要掉泪,却因为不敢打扰乔乔,硬忍着赶紧快速地解开老人家的衣服,露出胸膛。
乔乔没有犹豫,手里捻着一根一指长的银针,落了下去。
秋风寒凉,乔乔额头上却沁出了一层细密的汗,岳水在一边拿纸巾给她擦着。
她落下最后一针之后,顾不得喘口气,抬手又去号脉,片刻后,紧绷的逐渐苍白的脸色顿时一松,长长舒出一口气。
五分钟,她用内力裹着下了五针,堪堪稳住了病情。
乔乔顾不得什么礼仪形象,一屁股坐在地上,盘腿闭眼调整自己的呼吸,这老人刚刚的情况太过凶险,脉搏微弱,瞳仁开始涣散,毕竟是一条人命,而且看面相是福泽深厚之人,也就是说是个好人,她总不能见死不救。
只是,最近她的内力都用在了脑后的血块上,这五针大穴下下去堪比当初梁孟峤药浴之后需要用的精力,即便她最近内力有所进益,也耗去了大半。
谷雨童跟岳水都紧张地盯着乔乔,实在是她这会儿脸色太苍白,唇也失了血色,脸上的肌肤几乎透明,风一吹都能让人打个寒颤,她鼻尖上却仍有细密的汗珠不断地沁出来。
谷雨童也拿了纸巾轻柔地帮乔乔擦汗,抿着唇,心疼得不得了。
那中年男人的目光一直落在老人的胸膛上,乔乔只下了五针,且每次下针的时候都极为缓慢,他之前也见识过老中医给老爷子针灸,可当时密密麻麻的下了十多根,乔乔收手时,他还在想,五针就可以吗?
当时,他是怀疑的,只是出于对乔乔的尊重和不知从何而来的信赖他没有出声质疑。
可这会儿,他紧盯着老人插着银针的胸口,溢着泪花的眼睛逐渐睁大,某一刻,眼角忽地滚下热泪。
成了!
老爷子有救了!
只见,原本起伏微弱到几不可查的胸口渐渐开始幅度大了起来,然后,慢慢地,在他的视线里,起伏节奏越来越大越来越快而后又逐渐趋于稳定平和。
再看老人的脸色,也不再青白,布满褶皱的眉心也开始舒展开来。
俗话说久病成医,老爷子心脏病几十年了,作为贴身管家的他自然也日渐懂了些医理,因而,一闪而逝的震惊之后他便确定——
这是,稳定了!
中年男人喜极而泣,老人身上还插着针,他不敢妄动,也不敢大声说话,只好转个身,冲着乔乔又是作揖又是鞠躬地小声道谢:“谢谢姑娘,谢谢姑娘救命之恩!”
乔乔正闭目调息,没回应,中年男人没得到回应这才抬眼去看她,顿时被她苍白的脸色给惊了一下,而后,眼窝发热,对乔乔的感激之情更甚方才。
这姑娘,是拼了啊!
这时,岳水蹲在乔乔身边一边给她擦汗,一边小声对中年男人说:“这里太偏,救护车要半个小时,农庄这边有医务室可以暂时稳定住情况,估计马上就到。”
岳水之所以这样说,一是介绍一下目前的情况,二是,从这两人的穿着和气度来看,明显非富即贵,京城这地界,有钱有地位的人自然也有特殊的渠道,譬如,用资源让最短的时间内来一辆救护车。
老人脱险,中年男人终于彻底地冷静下来,耳听着岳水这一番话立马明白了她的意思,朝她道谢之后低头从地上捡起自己的手机开始打电话。
岳水则兼顾着观察地上老人的情况。
一个电话还没打完,汽车的刹车声响起又停,紧接着一阵杂乱急促的脚步声由远而近传来。
艄公立马迎了上去。
岳水也扭头看过去,就见有两辆车停在了二十多米外宽阔平敞的地方,有七八个人正奋力向这边奔来,其中两个白大褂的男人还抬着一副担架,打头的是岳山,几乎是眨眼之间就跑到了跟前,还有一人,也是半个熟人,紧随其后跑过来。
“小姐怎么了?”
岳山一下车就看见乔乔盘腿坐在地上,谷雨童跟岳水守在她边上,以为乔乔出了什么意外,岳山脚步还没停下就忙出声朝岳水问。
岳水朝他摇头,刚要说话就听见乔乔清越淡然的声音:“我没事,就是有点累。”
乔乔早在听见脚步声的时候就睁开眼了,眼下听见岳山关心抬头朝他笑笑,目光掠过他身后的人影上,拍拍手站起身。
谷雨童跟岳水立马扶住她。
谷雨童紧张得不得了,手里还捏着纸巾,紧盯着乔乔的脸和她耳边汗湿的发,问她:“怎么样了?好点了吗?”
乔乔拍拍她的手,弯唇笑笑:“好多了,别担心。”
谷雨童眼巴巴地盯着她,眼睛里亮闪闪的,好像有水光:“你知不知道你刚才多吓人,脸都白成纸了。”
她小声咕哝着。
乔乔揽住她肩膀又拍了拍,没再说话,抬眼看向来人。
吴运之跟在岳山身后,是第二个跑过来的,几乎是一眼便看见了乔乔苍白汗湿的脸,他一愣,目光四下一扫,当看见老人胸口上的五根银针且呼吸已经平稳时,视线顿时僵住,不可思议地瞪大了眼,猛然转头紧盯着乔乔。..
这里先前就这几个人,再结合刚才谷雨童的两句话,吴运之何等心思,几乎是电闪雷鸣间就猜到了这是乔乔的手笔。
她竟然还会中医?!
吴运之的震惊程度丝毫不亚于谷雨童,不过,显然这会儿并不是探究这些的时候,他也是来度假,碰巧在大厅听见了前台接听电话知道这边有紧急病人才跟着医务室的车过来的。
怔愣只是一瞬,吴运之快速跟乔乔打个招呼之后,就抬脚朝老人走去,他身后,一同跟来的两名医务室的医生跟着他,隐隐以他为首。
笑话!刚才在车上这人已经介绍过他的身份了,华仁医院太子爷在京城医学界里谁人不知谁人不晓?!
国外深造归来,脑外科的权威,但重要的是,他不仅仅在脑外科有建树,其他心外科、骨科、内科等方面也都有研究。
这样的人在场,他们打下手就好了。
人命关天,时间就是生命,这种时候就是谁行谁上!
却没想到,吴运之忽然又顿住了脚,侧身看向乔乔,眉峰一挑,喊她一声:“乔小姐?”
两个医生一愣,这种关头不该立刻马上扑上去救人吗?
他们随着吴运之的视线望过去,就看见隔着两三道身影,一个看起来十八九岁还有些眼熟的女孩子点点头,然后往病人的方向去。
同时,吴运之往后退了两步。
两个医生就站在他身后,眼见他退后忙也跟着往后退,同时,其中一个年轻些的抬手戳了戳吴运之的胳膊,有些急切:“吴医生,怎么了?不先急救吗?”
吴运之微微偏过头,眼睛却没往后面看,而是紧盯着乔乔的动作:“先把针拔了。”
“针?什么……”
那名年轻医生一愣,疑问脱口而出,与此同时,他往边上挪了两步踮起脚透过吴运之的肩膀往包围圈里面看,顿时瞪大了眼。
他、他看到了什么?
病人胸口插着五根银针,而那个女孩子……
她正动手要拔针!
他又踮了踮脚,再观察老人胸口的起伏,已经稳定下来了!
一时间,他呆在当场,脑子里纷纷乱乱地不知该作何感想。
另一个医生也着急,眼看他探着头瞪着眼愣在那,就更纳闷了,也学着他往岳山那边挤了挤,垫着脚去看。
他顿时:我去!
其他有样学样看清包围圈里面情形的医护人员和农庄工作人员,也都一副“我这几十年白活了”的神情愣在那。
现在的年轻人,都这么厉害了吗?
不理会这些人的心情,乔乔利落地取了针又收进了手包里,然后就退到一边,把场地让给医护人员。
吴运之沉沉地盯了她一眼,目光璀璨光耀,纷花拂影瑰丽难言,然后垂下眼敛了神色单膝跪地开始给老人做检查。
他的动作很快,没一会儿就将老人的情况掌握了个大概。
“先送回医务室,等救护车到。”
吴运之收起从车上拿的听诊器,站起身朝跟来的医生说道。
而后,他看了乔乔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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