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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依旧在下。
少女正下楼梯，一身深咖色大衣及膝，白色围巾搭在脖颈子上，黑色的长盒子斜挎在身后，几乎与她身高相等。
整条街没有人，这里仿佛成了雨的世界，噼里啪啦的雨声回响在少女耳边，雨下得很急，打在地上的声音参差不齐。不经意望去，雨幕下的任何东西都很难看清。
“嗡嗡——嗡嗡——”手机振动的声音很小。
少女将揣在兜里的手机掏了出来，放在耳边。
“喂？”
“阿笑……完成任务了？”电话另一头是少女独有的甜美声音。她很紧张，甚至出现了颤音。
“楚楚，我说过执行任务的时候不要打电话，有事吗？”九笑无奈的抱怨了一下。
“阿笑，今天是我们进入军机处的第一天啊！不是说好每年都庆祝的吗？”
“是吗？记不大清了，我现在在云城，暂时回不去，跟付清说一下……抱歉。”
“哦……那，阿笑……再见了。”少女的声音调皮，甜美的嗓音很容易令人沉沦，最后几个字有种说不出的感觉，莫名的九笑打了个冷颤，褚楚的感觉有些不大对啊……
没有多想，少女挂了手机，放回兜里，继续下楼。
“嗒嗒……”
两声很轻的声音传进九笑的耳里，像是脚步声……
九笑停下脚步，仔细听了听。
“嗒嗒……嗒嗒……”这次脚步声很清晰，而且貌似有很多人。
九笑歪着头笑了笑，敢暗算笑爷，胆儿挺肥的啊……
“楼下的！你笑爷在这儿呢，懂不懂规矩啊！”
少女张狂，将黑色的长盒子放在楼梯的台阶上，坐在了上面。
……静了一会儿
“阿笑，你总是这样……真是可恶啊……”男人从隐藏的墙后面走了出来，抬头对上了少女的眼睛。
“付……清？”九笑皱了皱眉，看着楼下的男人。
男人身型修长瘦削，黑色短发沾了雨水，饱满的额头下是一双雾眉，细密纤长的睫毛包着狭长的丹凤眼，高挺的鼻梁和一张恰到好处的薄唇相映成彰，白皙的皮肤让他看起来有种阴柔的美，单是那眼睛一扫，就让你觉得这个男人美得不像话。
“阿笑，我跟楚楚商量过了，今天真的很适合你”付清说话很温柔，他一向这样。
“付清，把话给我说明白！”九笑有点乱，她站了起来。
“说明白？好啊，我就说明白点。”少女从另一面墙后走了出来，站在付清的身后。
她扎着黑色波浪卷的双马尾，一身粉色的公主裙穿在她身上丝毫不显拖拉，白嫩的脸上稍显婴儿肥，一双圆润的葡萄眼里竟是与之不符的讽刺，唇红齿白，精致的像个白瓷娃娃。
然而，一道血红色的疤痕从脖颈处延伸到右脸的眼角，几乎贯穿了整个脸。细细的伤痕像爬起来的荆棘，长长的尾刺让伤疤看起来跟丑陋，可怖的疤痕在周围的白嫩皮肤下更加刺眼，萝莉的面容被破坏的彻底，简直像从地狱里爬出来的人，带着浓浓的血腥味儿。
“阿笑，我们7岁便在一起了……你一直都在保护我们，这是全军机处都知道的……但是，你忘了13岁那年发生了什么吗，你知道我为什么死也不让军机处的人安排整容医生吗？我要让你记住！是因为你的一意孤行，直接导致我的脸被那个目标砍伤！你知道我醒来以后，看到我脸上这一条恶心到想要吐的疤的感觉吗？我真的想要杀了你！你说说到底为什么？同样的作息，同样的练习，同样的时间，你却总是比我优秀？就连最严厉的教官都对你赞誉有加！你到底有什么好的，就连全基地的人都为你是瞻，无论何时，你总是最耀眼的一个，我也在努力，为什么少将总是看不到，就连16岁那年取代号的时候基地的人都叫你笑爷？你不觉得夸张吗？不觉得可笑吗？”少女越说越激动，本来软音蜜语的声音现在听起来就像魔咒，圆润的黑色双眸渐染愤怒。
军机处那些不是人的东西，话怎么难听怎么说！都是因为楼梯上的那个人！褚楚越想越气，手不自觉地指向楼梯上的九笑。
“噗嗤……呵呵……”九笑掩面一笑，潋滟的桃花眼里满满的嘲讽。
薄唇轻启：“对，是我一直保护你们，可是……让我保护你们的人一直都是你们自己啊……褚楚啊，你，忘了吗？”少女挑眉，一双黑眸扫向褚楚，干净的不像话的黑色眼瞳里透着凌厉，吓得褚楚立刻把手收回来。
少女随手拍了拍大衣，看着他们被说的哑口无言，突然觉得很舒服，接着说：
“付清，我不知道你犯什么浑，但是，你凭自己的良心讲话，这些年如果不是我帮你们，你们早就被军机处抛弃了！再者，被军机处的人说几句就难受了？早知现在，何必当初。你们在我17岁那年做的事情我从未追究，当时我以为你们只是太想得到少将的青睐，获得自由，做回平凡人，现在看来，想灭掉我不是一天两天了吧……嗯？”九笑挑了挑唇，迈着步子向下走了两步。
付清有点心虚，那年他和褚楚向要杀九笑的人透露了九笑隐藏的位置，当时的九笑还没有现在的名望，那一战彻底让九笑成名，封神。
“付清，褚楚，我可以原谅你们，也可以不上报给少将，现在带着你的人，赶紧给小爷滚，懂吗？”少女漫不经心的看着下面的两人，黑眸闪烁，说到底还是不忍心。
“阿笑，知道吗？你总是这副口气，就如同你人一般，高高在上，凌驾在我和楚楚人生的头上，真让人生厌”付清的双眼像蒙了雾，似在抱怨，似在叹息，付清抬头望向楼梯上的少女，他不是没有想过追求她，但……她太完美了，追她太难，也太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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