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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氏捂嘴咳嗽了一声,心虚的望向一边。
她浑身上下皆是仙力,平日里一直不曾任意使用,修炼亦是不曾荒废,是以仙力充沛,寻常走路自然不会伤到肌肤分毫。
不过,若是有人用力握住她的胳膊或者腿,却是会和普通人一样青紫好几日。
这些话自然是不能和刘据说的,她想了想,道,“殿下,妾身小时候性子活泼,常常爬树捣蛋,是以真的皮糙肉厚。”
刘据不曾放手,反复捏了许久,在史氏连声道痒后才放手。
“笃笃——”店小二敲门进来后,目不斜视将一荤一素放在桌子上,又目不斜视的离开。
刘据与史氏不约而同的凑在桌边,几天几夜不曾吃到荤腥,到底还是无法拒绝其诱惑力。
两人一道用了饭,沐了浴,舒坦的躺在床榻上。
史氏直接将身子全部裹了起来,缩在角落,背和腿都有地方靠着,整个人舒舒服服的,喟叹的唤了一声:“殿下。”
“恩。”
“殿下,如今已经到了凉州与益州交界之处。”
“恩。”
“那能不能告诉妾身,此番前来,是为了什么?可是为了天子的旨意?”
太子终于是转过头来,眸中闪过某种思绪,道:“父皇并不知道我来此处。”
从刘据的神色里,史氏敏锐的察觉到了什么,不禁微微坐正。
听刘据沉吟地道:“皇宫以南十里左右,一村庄在半个月前惨遭毒手,数百个人无一人幸存。”
“可是为了皇族而死?”
“不是,有传闻是野兽为之,不过看起来不像野兽,倒像是玄而又玄的……他们身上并无多少痕迹,有的好像就在昏睡中。”
“殿下为何要查清此事?”
不知为何,刘据顿生胸闷感,他没有目的地查此事,除了亲近之人,说出来定是没有人会相信的。
“没有目的,天下皆是子民,我看见了,心里想管。”刘据侧过身来,闭目养神。
说到了这里,奇怪的感觉才消散。
史氏若有所思。
说心里话,数百个人对皇族而言,并无什么值得珍惜的,更何况并非因为皇族而死,无论由谁所杀,不愿负责便不必负责。
按照以往的经验,皇帝肯定是想压下这件事,也不希望太子卷入其中,太子想管就必须背着皇帝。
仔细想想,分外的委屈。
可是,为何太子的态度有一丝丝古怪?
史氏皱起眉头来,盯着刘据微合的眼皮看,微妙的气氛油然而生。
一抹思绪一闪而过。
皇宫以南十里、半个月前、无一人幸存、人皮符咒花觅、残忍的祭法……
难不成和那花觅有关?若是人皮符咒的奇异效力,是因为整个村子的死亡而促成的呢?
若是早日知道刘据查的这事,当初就不会放花觅离开,哪怕万分之一的可能是花觅或者她身后之人做的,都该逼问一番。
不巧就在前几日,在她自己的默许下,眼睁睁的看着花觅诈死离开,而她自个儿也到了此地。
油然而生一股子的懊恼。
这件事太子是不知晓的,是以根本无从说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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