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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夜,对谢垣而言,冲击感实在太大。
温城似乎并不是自己表面看到的那样,而父母和云爷爷,肯定不是普通人。
谢垣坐在床沿上,低着头,仔细回忆着每一件细微的事,甚至于吃喝拉撒都没放过。
城中的人,他们采草药,打猎,却从没见拿出去卖过,但日子过的并不清贫。父母每天清晨都会出门,说是去做事,可到底做的什么事,他却一无所知。
学堂里那三个导师,除了教他们识字之外,还会教一些奇怪的东西,比如:打坐。
谢垣也不是没问过父母,但父母总说他年纪还小,等长大一些,就会知道了。可如今他长大了,他们却更加的忌讳莫深,一个字也不曾提过。
谢垣想到了云梦山里的那个山洞。
或许,山洞里看到的,才是真实的。
谢垣揉了揉眼睛,决定去找云爷爷。
他还没来得及出门,就见谢澜匆匆跑了回来。
一进门,谢澜就慌慌张张关上了门,脸色惨白,“哥……江培,江培昨晚死了。”
“什么?!”
谢垣愣在了当场。
谢澜靠着墙,双手捂着脸,啜泣道:“我刚刚去学堂,听导师说的。”
谢垣心中五味杂陈,更多的是震惊,甚至多了一丝的恐惧。
他扑过去,抓住谢澜的手腕,声音几乎是从嗓子里挤出来的,“怎么回事?你说清楚?”
说着,他往后退了几步,一脸地惊恐,摇头喃喃道:“不可能的,昨天我还见过他,他还说将来要娶你……怎么会呢?他那样一个人,怎么会死?澜儿,你是不是听错了?”
谢澜哭出声来,整个人滑了下去,哭泣道:“没有,是真的。”
谢垣的手在衣服上慌乱地抓着,眼睛瞪得直直的,“不行,我得去看看,我要去看看他。”
谢澜一把扯住他的手臂,央求道:“不要去,哥,不要去。”
谢垣厉声道:“澜儿,就算你不喜欢江培,作为朋友,你也该去送送他。你不去,我去!”说着,一把推开谢澜,拉开了屋门。
“你去哪?”
院门口,谢秋和林鸢并肩站在那里,像两座大山,巍峨不动。
“我去看江培。”谢垣回了一句,摇摇晃晃地就往院外走。
谢秋一把捏住他的后颈,声音里听不出半点的情绪,“不能去。”
“为什么!为什么不能去?”
谢垣叫嚷着,双手胡乱地挥舞着,眼泪不争气地落了下来,“罪魁祸首是我啊!是我啊!为什么不让我去!他可是我最好的朋友……”
谢澜从屋里走了出来,一双眼睛哭得通红,“爸妈,澜儿求你们了,放我和我哥去吧。”
林鸢心疼地看着一双儿女,却摇了摇头,“不行。我们得收拾东西,尽快搬走了。”语气不容置疑。
谢澜愣了愣,眼泪再次涌了下来。
她扑过去,抓住林鸢的胳膊,摇晃着,“妈妈,澜儿就求你这一次。”
林鸢叹气,摇头。
谢垣的哭声小了许多,整个人有些呆滞,口中一直重复着,“我要去看他最后一眼。”
谢秋愣了下,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事情,忽然松开了手,沉声道:“给你们半个时辰,如果不能回来,是生是死,就看天命了。”
谢澜不知道父亲那后半句话是什么意思,但是前面的话却听懂了。
她忙上前拉住谢垣的手,“哥,我们走。”
一路上,谢垣神情恍惚。
江培、李青、林海,他们三个是自己最好的朋友。从小到大,不论是下河捉鱼,还是上山挖宝,他们从来没有缺过席。江培喜欢妹妹,他虽然嘴上骂他,可实际上他也希望妹妹以后能有个安稳的家啊。
李青失踪那年,自己才七岁,并不懂离别的痛,可如今他已经十二岁了,生离死别滋味初尝,竟是这样的痛。偏偏,给他们带来灾祸的罪魁祸首,很有可能就是自己。
我是个灾星吗?
谢垣这样问自己。
风仍旧轻轻的吹着,没有人回应他。
江家就只有江培一个孩子,如今突然没了,江妈妈哭得跟个泪人一样,伏在地上,嘴唇抖动着,却是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江父默然的坐在一旁,抹着眼泪,眼睛里空洞一片,额角多了几缕银白。
江培安静地躺在那里,如同睡着了一般,表情安详,唇角隐隐有笑意。
谢垣和谢澜就这么定定地看着他。
谢澜小声啜泣着,“哥,江培……他大概做了一个很美的梦吧。”
谢垣抑制着眼眶里的泪水,轻轻点了点头,“嗯,一定是个美梦。”
他看到了江培的手,那双原本白皙的手上,布满了红色的水泡,有些已经破了,血红蜿蜒,触目惊醒。
如果不是这个,谢垣差点以为江培的死,只是个意外,跟其他人不是一样的。
江妈妈身体抖动着,声音嘶哑,“谢谢你们,谢谢……”
谢垣捂着嘴巴,拉着谢澜跑出了江家。
他怕,怕自己再待下去,会忍不住说出来。
两人回到家的时候,谢秋和林鸢已经收拾了行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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