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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伙计！”杨双隔着门，把外面烧水的茶小二叫了进来。

“当朗朗——”二话不说，一个大洋先飞了过去，那小二嘿嘿直笑，“爷爷，你吩咐！”

杨双拈了一颗兰花豆塞进了伙计的嘴里，“隔壁那唱曲儿的姑娘声音不错，你把她叫来，我今天下午在这听着小曲睡一觉！”

“诶，好！”那小二也是个机灵人，脑子里一盘算，叫个唱曲儿的，也要不了多少钱，剩下的……

哪知杨双嘿一声，“剩下的钱，给我找回来！”

……

不多时，那屋门又“吱呀”一下推了开来，一身蓝衣飘然而入，抱着琵琶盈盈施礼，低着脑袋没有抬头。

杨双捏着嗓子：“抬起头来，让爷看看！”

那女人怯生生地起身，缓缓地平移着视线，一双目光落在了杨双的脸上，那粉扑扑的脸上顿时就吃了一惊。

“你怎么来了？”

“嘘嘘嘘！”杨双连忙让她小点声，门外还有个伙计在烧水呢，他招了招手，“胭脂，你过来！”

蓝胭脂咬着嘴唇，恶狠狠地瞪了杨双一眼，小步轻移，挪了过去，杨双拍了拍屁股下空着的一边床板，“坐！一次半块大洋，我让你来着探消息呢，结果姑奶奶你来这发财来了？”

蓝胭脂撇嘴，“我就只能拿一点儿，算上妆容、乐器、衣裳钱，我一下午能赚一毛就不错了。大头都被老板抽了成，睡又睡不好，吃还吃得跟猪一样，都是草。”

杨双拢着她鬓边的长发，看着她光秃秃的头发上啥也没有，道：“寒酸是寒酸了点，脑袋上连个钗都没有，改天我送你一支，你好好打扮打扮。”

蓝胭脂咯咯直笑，从怀里掏出了一个丝绸布袋：“你还是省省吧，外面几口人也要吃饭，这些钱你拿去。我这戴那么多首饰干啥，又不能吃。”

“多少啊？”杨双拿着那丝绸袋子一打开，里面躺了至少十块整大洋，顿时吓了一跳，“你抢票号了？为什么会有这么多？”

蓝胭脂昂着螓首，四十五度角望天，“本姑娘天生丽质，客人对我趋之若鹜。平日里除了听曲儿的钱，一块两块钱的打赏也是经常会有的，我瞒着老板截了，留着全给你！怎么样？我对你好吧？”

“好！”

杨双拿着钱点头，看着蓝胭脂，这特么怎么就觉得不太对呢！

“你干啥了？他们给你这么多钱？”

蓝胭脂搔首弄姿，“没啥呀，就唱唱曲儿，吃吃饭。给得多，我也跟他们回家弄个堂会什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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