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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双正在看报纸,瞧见山本樱的脸色苍白,上楼的时候,一只手软软地塌下,一动不动,另一只手吃力地扶着扶梯,手臂颤抖。
她没有看杨双,自顾自地往楼上走。杨双察觉到了异样,连忙关门上闩,紧赶了两步,也跟着上了楼。
“怎么了?”他问坐在梳妆台前脱衣服的山本樱。
她今天穿着的是一件大红色的和服,里面裹着胸衣,她脱下和服的时候,杨双便瞧见了她背上已经殷虹一片。
“枪伤?”杨双丢下了手里的报纸,上前帮忙,却被山本樱吼开了:“滚开!”
杨双抬手就是一巴掌,扇在了她的脸上,“你跟影子联系了?你是不是脑子搭铁了?宪兵队这几天都在搜捕军统的人,我没跟你说吗?”
山本樱“哇”地一声就哭了,眼泪滚滚而落,那背上的血也汩汩地往外冒。那不是枪伤,是被匕首捅了一下。杨双把她的胸衣解开,触目惊心地一道两指宽的伤口就暴露在了空气中。
杨双从抽屉里找到了一瓶止血粉,那是王安柔留下来的。
他闭着眼睛狠狠地吸了一口气,“到底出了什么事?”
“有叛徒!”山本樱道。
又是叛徒?
杨双咬牙切齿,“你暴露了?”
“我不知道!”山本樱道:“我是接到了联络暗号去和那个人汇合的,我以为是影子,但不是。我没见过他,他好像也不知道我的身份,是我看出来了不对劲……”
“人在哪?”杨双从枕头底下抄出了一柄东洋短剑,别在了腰间。
“东大街六十五号,是一间茶楼。”
杨双一听这名字,东大街六十五号,那不就是半江茶楼吗?赵先觉的老巢啊那是,你是头铁啊,还是头铁啊?
山本樱皱着眉头,非常痛苦的样子:“所以我并没有按照他说的直接去半江茶楼,我留了个心眼,在路上就识破了。他也有所察觉,我们两个几乎是同时动手的,但是我没带武器,被他刺了一刀。”
杨双听完,一边往山本樱的伤口上倒止血粉,一边说:“你先别说话,最好别死,我出去一趟,谁敲门也别开。我出去会锁门,如果有人破门的话,保命要紧,先逃。”
山本樱抬头:“你去哪儿啊?”
“陆军医院!这里没有消炎药,我去给你弄一点。”
山本樱摇头,“你怎么弄啊?”
“我自由办法!”杨双一边交代,一边帮她裹上了纱布,然后才急匆匆地下楼,到厨房里找了把菜刀,咬着牙齿一刀就切在了自己的大拇指上,也许是用的力气太大,这一刀入肉极深,半边指甲连同皮肉翻卷着,让人触目惊心。
他跑出了门,张口叫了个便衣,让帮忙喊个黄包车。
便衣一看杨双一手的血,还以为出了什么事,拎着枪就要过来,杨双一摆手,没大事,切菜不小心切到了自己,赶紧地,我要去陆军医院。
那便衣是76号的,不敢得罪太君,连忙去找了一辆黄包车,又嫌那车夫动作太慢,自己就拉着赶了回来,一路奔跑着把他送进了陆军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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