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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章
那笑容还没有止住,僵硬地挂在脸上,她开口,“陈炎燚,可能……我需要一个晚上的时间来考虑。”
空气中像注入了铅块,安静得往下坠。
陈炎燚的手收回口袋,他淡笑着转过头,风吹到身上,勾勒出一个单薄的线条。
终究还是没长大的少年。
张秋醒偏头,瞧着窗外蓝到发亮的天空。张学友有一首歌,叫做《分手总在下雨天》,语文老师讲作文的时候总喜欢拿它举例,她说:“作文里的环境可以渲染情节,烘托气氛。难过的时候,你看天空,是不是总有那么几分不痛快的感觉?”
放|屁!她心里难得蹦出了个脏话,人家天空蓝得敞亮,蓝得高调,哪有半分懂事会呈现出难过的阴沉模样。
“谢谢你。”
张秋醒顺着声音抬头,看到站在门边上的陈炎燚淡笑开口,“那次你跟白间的聊天我全部都听见了,他拜托你对我温柔一点……当时我没想太多,心里想着也许你也有点喜欢我,不然为什么会说要保护我。”
他停顿了会儿,低下头,风吹起他的短发,稍稍凌乱,“也怪我自作多情,不多想想,也许那不是喜欢,是同情,同情我跟你类似的遭遇,所以才会生出要拯救我、对你而言荒谬的想法吧。”
手指把裤缝捏到变形,他的话比浸了毒的刀还狠,字字都往张秋醒的骨头上戳。她眼眶憋得发红,用力地、发狠地盯着陈炎燚。
她多想捂住他的嘴,哪怕他在自己的怀里枯萎窒息也行。
但……
【鉴于贵方表现良好,人渣快速改造符合基本的学生规范,所以根据调整,只要贵方完成这第五次的支线任务,便可提前获得信息。PS.贵方能改变的只有人渣一人的命运,至于其他的相关历史还是按照原有的轨迹继续进行。】
她不是圣母,李秀华如何跟自己没有半点干系。只要陈炎燚能好好的,她现在只要陈炎燚能好好的。
说出去的话像丢进大海的石块,没有半点反应。陈炎燚自嘲笑笑,这意料之中的表现,有什么好委屈的?
她一直讨厌自己,这不是很早之前就确定的事情吗?
可心底的苦涩就像被打翻的中药罐子,黑黄的药汁不讲规则地到处蔓延。
他难过,却又忍不住为她辩解,维护她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成为下意识的行为。
但够了,一切没有继续进行下去的必要。他不能总是做那一个……等着被抛弃的人。
抬起头,对上张秋醒那双泛红的眼睛,他晃了下神,语言还没有组织好就已经提前从嘴巴里面飘了出去,“很抱歉,以后再也不会像现在这样打扰你了。”
“还有暑期补习,就先停下来吧,大家都需要一段放松的时间。补习费……我会叫我家老头打到你的卡上。”
他顿了会儿,点头示意,“那我走了,再见。”
算是成功了吧?张秋醒坐在位上,看他的背影从一道剪影,模糊成一抹白点,再到最后,化为虚无。
眼睛盯着一个方向太久,会干,风一吹,难免冒出几滴泪来。
张秋醒摸出纸巾,她没有哭,这只是生理泪水。一滴,两滴……控制不住的生理泪水越擦越多。
算成功了吧?遇到拒绝,他的冷静、他的成熟,都带着她的影子。
*
南方的九月天又叫秋老虎,热浪不减反增,更可怖的是,空气中不带有一丝的风,呼出去的气凝固在同一地方,等着其他人再吸进去。
开学报道第一天,不需要强制穿校服。张秋醒换了条蓝白混色的牛仔短裤,上身穿了件绿色短袖。暑假的后半段,她几乎天天闷在家里,偶尔出去一次买菜也是赶着太阳还没有完全冒出头的时候。
跟其他疯了一个暑假的同年级学生相比,甩动马尾走路的张秋醒可以用白得扎眼来形容。而且以前看上去单薄瘦弱的她,暑假也囤了点肉,脸蛋圆中带尖,笑的时候,眼角眉梢皆是风情。
白间侧头看了眼旁边的陈炎燚,合着这段时间火哥脸上的肉全都转移到张秋醒身上去了。
“白间,白间……”刘盲气喘吁吁地跑过来,脸蛋涨红。
“干嘛呢!”白间非常嫌弃他搭在自己肩膀上的爪子,可就算这样,也没有甩开,“你就不能小声点吗?”叫那么大声,万一引来了张秋醒怎么办?
刘盲是一根管子捅到底的性子,当中曲曲绕绕也没想那么多,他在缓过神后,交代道:“刚刚我看了下分班表,咱俩还在同一个班。”
“哦?”白间挑眉,面无表情地说道:“这不是什么高兴的消息,下一个。”
“下一个……”一根管子捅到底的刘盲也遇上了堵,他嗫喏着,眼睛瞥向旁边的陈炎燚。
不用说,白间就猜得到,下一个绝对是比这个还要糟糕的消息。
场面就这样很神奇地安静了下来,刘盲忽然被人踢了一脚,很轻,说是踢还不如说是为了唤起他的注意力。
他抬起头,见没什么表情的陈炎燚淡如止水地对他说道:“知道我在哪班吗?”
这还不如在他背上挥舞几巴掌来得痛快。
“嗯。”知道陈炎燚在哪班很容易,他刚站在分班表前就听到有人大声喊:“哎呦!陈炎燚竟然考进了五班。”
年段把高二分成了十个班,一班到五班是文科班,六班到十班是理科班。这其中,五班和六班又被称为火箭班。
因为教|育|局|有规定,为了让学生不因为所谓的成绩受到歧视,所以火箭班之类将成绩好的学生聚集在一起的班级不被允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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