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玲珑盒(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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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玲珑盒

  薄云渐散,月照山头。

  “我知道是什么了。”羡之的眼突然明亮起来,他将手中的湖笔随手扔了,便要起身离去。

  元裹立在他身侧,看向了他方才朱笔圈来的两字“除夕”。眉头皱了来,试探地问了句:“什么?”

  “姑姑记得除夕那日家宴吗?”羡之的脚步停了来,回身问道。

  “记得,世皇兄……那日带了幅海晏河清图献给父皇,那时父皇还说赏他来着。”

  “姑姑可记得那日与旁日有什么不同吗?”

  元裹蹙了蹙眉,那日的宣城在重阙中,曾站在离她很远的甬道头,唤了她一声“长乐”,他二人相对良久,谁也没迈出那一步。最后各自回头走了。

  她摇了摇头,又不禁颔首,攒着锦囊的手渐渐收紧了。

  羡之见她困惑模样,反是感觉自己心头得了什么映证,替元裹道:“没什么不同,又感觉什么都不一样了?”

  “嗯,说不上来,他那日的眼神好似比旧日更深沉些,也更收敛许多。”

  像将所有感情都敛在了那一眼里。

  “我不知道师父同皇叔说过什么,但是皇叔一直待在了师父的园子里,直到除夕前。皇叔才离开园子。而除夕那日晨时,因着宫宴,父皇怕夜里不会归府,便打发我早些去给师父拜年。那时师父见了我,送了我两物当新年礼物。”

  “两物?”

  “对,是玲珑盒,和一个红封。红封里包了些金叶子,说是给我的,还说以后总会有用得到的地方。玲珑盒……”羡之皱了眉头,回忆着记忆深处的那雕花盒子。

  他在这间屋里徘徊来去,身影映在窗棂上,让屋外一老树上的黑影看得清晰,屋内人却无所觉。

  “我得回居衡,玲珑锁一定在园子里。”羡之猛然看向了元裹,元裹出声道:“夜里山路不好走,明日天亮再下山?”

  “不,不能等天亮。师父留给我的应该是另一方昭行印,怪不得怪不得。”

  “怪不得什么?”

  “我和父皇都以为,师父教观之绘画,是想让他承了昭行的‘网’,还担心过是师父仁慈……”

  “难道不是?”

  “不是,守在外面的暗卫都是皇叔自己的,他们襟口绣着菡萏花,昭行人不会如此作为。”

  长乐听了那句菡萏花,心下生了凹陷,仿佛那早被她藏在暗处的某种情感又开始崭露头角了。

  羡之继续道:“‘网’能给皇叔的,是皇叔想要的情报,但这情报也是昭行里发来的,一旦皇叔生了别的心思,‘网’反而更能绊住他。观之也如是,他若真承了‘网’,便会为‘网’所牵绊。那师父会留给我的,是什么?”

  长乐看着他,心下有了计较,应道:“你是说玲珑锁里有能牵动或制衡‘网’的东西?”

  “嗯。但我不太懂师父和您说的,如果我孤身来,或是带着人来,这个前提……”

  羡之顿了顿,“若我带来的人是观之,那他这番心思…不就白费了?”

  “他做事总是有道理的,或许你见了玲珑锁里的东西就能明白了?”元裹起身将桌案上羡之落笔的那张生宣烧了去。

  “那要我唤人给你备马吗?”

  羡之站在屋里,半晌未应元裹,元裹也不急着打扰他。

  元裹将灰烬收拾了来,听到羡之唤她:“姑姑,这灵荐观有旁的路走吗?不易让人看见的那种?”

  “你……”元裹听羡之如此问来,目光明显一滞,须臾又领着羡之往内厢走,“有一条,旧日听老观主说是通往重阙,但究竟能不能通,没人走过,也未可知。”

  “无妨。先试试。”羡之心下打鼓,却不敢表现来。他将手藏在袖下,狠狠掐了自己几下,在心头说服着自己这么坐一定有机会救回陆歧。何况灵荐观太偏离扶风中心,有些事要靠人传递,说不定到他这处时,消息已经晚了。

  “姑姑,有人肯在那时送信来,不是神机妙算,便必然是看着我们的,可能有人借鱼目来混了珠子,也可能是自己养的生了差错。你,多加小心。”羡之最后叮嘱了一句。

  “嗯。若是见着你世皇叔,帮我带句话吧。”

  “嗯?”

  “长乐幸得磐石无转移。”

  “好。”

  而那正在观外树上探看着的黑影,也在屋里的人影渐消时,离开了树。

  只留下一弯照于树冠头,月光流过一树葳蕤。

  同样是漫漫长夜,居衡的新月却无人有心顾看。

  “居于横云地,论天下可衡量之事。这才是居衡……”谢陵的眉间病色缠绵着,却强打着精神同身侧人道,“知生,我这是注定的。你再怨谁,都是无用,与其如此,还不多想几个方子,替我吊口气的好。还有…帮我瞧瞧师兄可好?”

  “你倒是看得开啊,谢平之。”祁知生有气也少有对谢陵发,今日叫谢陵这般说来,也只是阴阳怪气地怼了句。

  祁知生又伸手探了他的脉,最后一脸无奈地拂袖起身,没好气地道:“你谢小先生爱怎样怎么样吧。”

  “你……”谢陵看祁知生一脸菜色的转身要走,便开口,“去哪儿?”

  “去给你找药,好成全你和那白眼儿狼百年好合的心思。”祁知生一边说着一边开门,正看着门外立着的赵祚,又抿了下唇,又故意地扬声添了句道,“顺便帮你找找你那儿子。”

  “先生要走?”赵祚抬手一拦,出声问道。

  “嗯,要走。怎么了?”祁知生抬手挑开了赵祚的手臂,看着赵祚脸上又生愁云,心下乐呵,补道,“惠玄的头七,他去不了的。我替他走一遭。”

  赵祚闻声,陷入了沉默,转身目送着绕开他往园外走的人离开。又在屋外站了许久,才叫屋内人的咳嗽声唤回了神。

  谢陵仍倚着床沿而坐,不知看了赵祚多久。

  赵祚走近时,正瞧得他眉间未掩藏的倦色,赵祚顺势挨着床沿坐下,勾过谢陵的手,小心翼翼地碰了碰。

  “祚哥儿。”谢陵轻声唤。

  赵祚身形一僵,这般话语还是原来他二人亲昵时,他才听得的。赵祚心下有起了波澜,他甚至可以预知接下来不论谢陵这话之后要求什么,他都会应。

  但谢陵却轻声道:“陆岐,羡之失不得。”

  “寡人知道,”赵祚微低首,将谢陵带着寒意的手贴近自己脖颈,想逐了他的寒凉,也想归自己一份清明,“你,寡人也失不得。小先生还记得天子之怒吧。那年你还当着寡人的面,教给小岐儿的。”

  谢陵贴着赵祚脖颈的手翻了来,覆在赵祚脖颈上,轻捏了捏:“忘不了,只是羡之……”

  “除了陆岐,你就只惦记着羡之那混账玩意儿?”赵祚明显对他亲昵的动作不满,也对他的话不满,直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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