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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可以与天拼斗,与地抗争,可以凭借坚忍不拔的毅力,用手中刀枪打败一切来犯的敌人,却唯有一样东西难以对付,那就是光。
苏烈能够断定,新一轮雷电攻击来临前那笼罩北方的光辉,与自然闪电无关,一定是有人躲在幕后蓄意而为。他这认识完全正确,可除此之外又还能起什么作用?他如何能唤起20万士兵,共同对抗来历不明的异光?
因不知雷霆之威是否已经过去,苏烈匍匐在城墙一角不敢起身。刚才金蛇乱舞般的电光实在太刺目,他极不情愿地闭眼片刻,再睁开时,眼睛立即就吃惊地瞪大了。
雨呢?闭眼前还如海水疯狂从天向陆地浇注的暴雨,为何莫名就停息了?
苏烈脑中一片茫然,他扶着墙砖站起身,手掌传来的触感更惊得他骇然发出一声吼叫,原来触摸到的城墙,是干的!
“这不可能!我苏烈久经沙场,怎样的怪事没遇见过?今夜发生的这一切却比任何怪事都更离谱,莫非我被雷电击中后意识消弭,此时正处于我所期盼的昏厥状态?可如果是进入了虚罔之境,为何四周景物会如此清晰?不该是混沌一片的雾霭吗?钟馗钟大人,人又在何处?”
苏烈糊里糊涂地站在石道中央往天上看。
这应该是一个晴朗的满月之夜,金黄的月亮如圆饼似的中天高挂,月光之明亮,映照得远山那尖峭的棱角格外分明。
夜风微凉,吹得近处的树林发出唆啦啦的响动,似乎还有夜莺与猫头鹰在林中合唱。无论远景近景,又有哪一处景致能让人觉得,嘉峪关这地区降过倾盆大雨?
这一切都不是梦,苏烈却似猛然从梦中惊醒,倏然转身将目光由北方移向南方,果然就又见到了之前从北边天空蔓延过来的异光。
那究竟是说不清颜色的光辉,还是侵染了天空的彩色海水?它正快速退散而去,苏烈仅耽搁了一瞬,南边空中就仅剩了如海浪打过来时留下的痕迹。没过多久,连那光痕也逐渐淡没消失,于是诺大的世界恢复安宁,暴雨、雷电、异光、被雨雾化成朦胧一片的远山……这些全都仿佛成了苏烈的臆想,甚至曾经握在手中,后来被风吹落下城头的油纸伞,等回到将军府时,说不定都还好好地置于原处,他苏烈就从未拿动过……
“油纸伞!”苏烈又骤然惊起,蹙成一团的剑眉一松,他想到了能证明自己并未入梦的方法,就是赶紧赶去城墙下,寻回那把伞!
然而就在他从垛口探出头,欲事先确定油伞落下的具体方位时,令他更加震惊的一幕出现,他不得不赶紧打消了找伞的念头。
“敌兵!”
这是第一眼朝城墙西面的沙漠方向看时,闯入苏烈脑海的两个字。紧接着他就大为奇怪,就算亥时过后大部分士兵都归营安歇了,每一处关防上的卫兵也不会撤!岗哨是每一个时辰轮换一班,现在应该还没到换岗的时刻,所以哪怕将忽视来犯的敌人归因于换岗时的时间空缺,也完全说不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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