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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量再三，江寒还是按捺住了心中的冲动。

冰灵女带给他的压力，实在太大，当时险些被冰灵女夺舍的恐惧，到现在还无法平复。

在天运大陆江寒和死神擦肩而过的次数绝对不少，但唯独这一次，却让江寒印象最为深刻。

那个时候的他，连一丝翻盘的希望和机会都没有，甚至连挣扎都做不到。

只能够眼睁睁的看着他的识海，一寸寸的被冰灵女吞噬，占据。

那种恐惧，不身处其中，是绝对无法理解的。

况且就算江寒现在读取了冰灵女的记忆，知道了她的一些秘密，也不会给他的实力，带来任何的改变。

与其为了自己的一丁点好奇心，去承担无谓的风险，倒不如等有十足的把握后再说。

心念一动，当即江寒看着冰灵女的虚影问道：“你现在感觉如何！”

“回禀主人！”冰灵女的虚影立刻行礼：“我现在感觉很好，这佛魔长生树，本源浑厚，最适合我这种残魂修行，如果给我几十年的时间，我甚至可以补全灵魂，重获新生！”

“佛魔长生树！”江寒听到这名字，先是一愣，旋即有些惊讶道：“你竟然认识此树？”

“的确认识！”冰灵女对于江寒的询问，知无不言。

当即回答道：“这应该是万魔洞天里的佛魔长生树，这是佛魔一族最为核心的东西，代表着他们的终极奥义，没想到能够在这里见到！”

提到佛魔二字的时候，冰灵女的眼神之中，明显闪过一丝仇恨的光芒。

看来这个普渡之力，虽然让冰灵女对江寒以主人来称呼，却并没有让冰灵女的神志出现混乱，对于以前的事她记得还是很清楚。

“这么说，你的记忆还十分完整？”江寒看着冰灵女：“那你可知道，我是谁！”

“知道！”冰灵女点了点头：“主人曾经在我的洞天遗迹之中出现过，我想要夺舍主人，却被主人沟通佛魔镇压，还被主人抢走了化龙鼎！”

“你倒是记的清楚！”江寒眼神变得玩味起来：“既然如此，你现在为何又要认我为主！”

“是普渡之力的原因！”冰灵女迎接江寒的眼神看去，仍旧是平静如常，没有任何的波动：“普渡之力，是一种心灵之力。我不过是洞虚境的修为，自然无法抗拒这种力量。纵使我对以前的事记的很清楚，但是却仍旧要把你当主人，当成信仰的对象！”

“这个理由，我恐怕无法接受！”江寒摇头。

一个人记得所有的仇恨，却无法抗拒要认对方为主的心愿，这种事简直是匪夷所思。

毕竟两者间，没有任何的东西可以维系。

当初小兔认江寒为主，江寒甚至可以直接对她的灵魂下达一些禁令。

就算小兔心中一百个不愿意，却必须要按照江寒的话去做。

究其根本，是因为江寒对她灵魂的控制。

可这个普渡之力，没有任何的东西作为凭依，纯粹就拿心灵之力说事，这让江寒如何会认同。

江寒对于这个冰灵女本来就有诸多提防，现在对于这种说话，自然是更加的狐疑。

不过江寒自然也不会在这件事上纠结，毕竟江寒本身也没有任何验证的办法，总不能现在他让冰灵女的残魂自爆在自己面前吧。

如果那样，就算真的成功，也没有任何的意义。

当即江寒摆了摆手：“好了，反正你现在这佛魔长生树种活的也很好，索性就抓紧时间恢复吧！”

“是！”冰灵女再次行礼：“如果主人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只管提出来就是。我现在的实力，比起那条黑龙，倒是要强出不少！”

冰灵女说完便盘膝而坐，进入冥想，不再说话。

她现在的状态，虽然是以主人二字来称呼江寒，但是表现的却十分自由，似乎并不受江寒约束。

当即江寒一声苦笑，脚下一跨，人已经移动到洞天之中的另外区域，黑龙所在的位置。

此时黑龙正在操控化龙鼎，见到江寒后，立刻气的哇哇大叫：“老大，那冰灵女实在太过嚣张，她也不看看她是什么玩意，竟然号称比我要强出不少，灭了她，炼了她，现在马上处理掉她！”

“好了！”江寒摇了摇头：“你又何必跟一个女人一般见识！”

刚刚江寒和冰灵女谈话的时候，暗中对黑龙放开了这里的监控权，所以两人的谈话，都被黑龙听了个明明白白。

也正是冰灵女的那最后一句话，把黑龙气了够呛。

如果不是操控化龙鼎，根本无法离开，恐怕黑龙都要跳到冰灵女面前，跟她好好理论一番才行。

“你说说看，这个冰灵女现在究竟是怎么个状态！”江寒询问道：“她现在，当真是被普渡之力给影响了嘛！”

“说不准！”黑龙陷入沉思：“我虽然知道这个普渡之力，是能够影响对方，强行扭转对方的意志，让对方信仰你，遵从你……”

说到这里，黑龙微微顿了顿：“可是像冰灵女这种情况的，我还从来没有见过！”

江寒扶了扶额头，觉得有些头疼，细细想来，他的确是有不少的奇遇，但正常的奇遇却似乎根本没有。

好像他的每一个奇遇后面，都缠绕着各种解不开的麻烦。

“要不，老大，你问问佛魔如何？”黑龙给出建议：“这洞天是他送给你的，理应给你一些解释吧。亦或者去虚空王眼中，购买一些资料如何，虚空王眼不是号称一切皆可买卖么！”

“没那么简单！”江寒摇了摇头：“当时佛魔把魔种交给我之后，就立刻消失，话都来不及多说一句。我估计传送魔种对于他们来说，负担实在太大。既然不是生死关头，还是不要轻易打扰他们的好！”

“有些道理！”黑龙也点了点头：“佛魔一族对于咱们来说，是真正的庞然大物。当时紫家老祖宗身为主神，可是被佛魔族长的一个眼神，直接吓的连金像化身都不要了。这种存在，我们在与他合作，就是与虎谋皮，不到万不得已，还是别和他多接触的好！”

“那虚空王眼那边呢！”黑龙说完，又有些不死心的问道。

“陆征与我的关系你也知道，他既然没提出这件事，肯定是有原因的！”说话间，江寒回忆起了，陆征看到这棵佛魔长生树后的点点滴滴。

旋即说道：“就连这棵树能够吸纳神念这种事，都是他以一种隐晦的方式传递给我，我猜想他这么做，肯定是有着必然的理由，所以这条线我暂时也不想去碰！”

“那就没办法了！”黑龙耸了耸肩膀：“好在冰灵女现在被封在佛魔长生树种，也不怕她作怪，只是这佛魔长生树的名字，却是有些古怪，难不成这棵树还蕴藏着一丝长生经的气息在里面，若是这样，江寒你以后岂不是要正，魔两道通吃？”

黑龙所说的江寒也的确有考虑过，不过对于这种事，江寒却是连一点深究的想法都没。

这种事根本不是他这个级别的人所能操心的，就算是渡劫成功，成就神位都参合不到这种事里来，更何况是现在了。

当然，虽然没有深究的想法，其它的想法江寒倒是有一些。

比如这个佛魔一族，乍听上去，似乎十分强大。

可其实，比起正魔之道来说，佛之道，只是正道的一个分支而已。

也就是说，佛魔，其实并没有跨越过正邪之道这一个大的门槛，而是投机取巧，选择了更好走的一条路。

这棵魔种所化的佛魔长生树，也只是寄托了佛魔一族内心之中真正的愿望而已。

他们渴望的并非是佛魔之道，而是正魔之道。

两者之间虽然相差了一个字，却是天壤之别，云泥之别。

“算了！”江寒摆了摆手：“不用纠结这件事了，等我利用这段时间，先将这段时间的所得梳理一番再说！”

江寒说完，人已经消失在了黑龙面前。

可怜黑龙只得又哭丧着脸，继续操控化龙鼎，维持整个洞天跳跃的力量。

如果现在，有人在虚空之中漫步的话，就会看到漆黑的虚空之中，一个光点，正在不停的闪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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