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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了吗?聆风院那个新来的奴婢病了,王妃请了胡太医去给她看病。那是个什么玩意儿,竟也配让御医来给她看病。”六姑娘扯着帕子,帕子上绣着的水仙花都扯变了形。
七姑娘瞧她气得那样儿,十分不解:“不过是个奴才罢了,你还真就将她当一回事儿。再得王妃喜欢又如何呢,顶了天也只能是个妾。”
快到了福荣堂,两人便不说话,调整了仪态表情,各怀心事地走着。
今日福荣堂格外热闹,连向来病弱的九姑娘都不曾告假。
看着满屋子来请安的人,王妃还有些纳闷儿,她本就苦夏,虽说七月流火,天气慢慢凉爽了,可见到一屋子的人,仍会觉得烦躁。
直到有人将话头引到了聆风院。
“方才路过聆风院,闻到一股子药味儿,莫不是四哥哥伤了风?现在这天越来越凉了,母后也要多多爱惜身体。”九姑娘将将十岁,打小就身子弱,都是靠药养着的。早几年王妃就已经免了她的请安,偏偏又是个知礼的人,只要下得来床,必然会往福荣堂走一遭。
王妃含笑看了她一眼,道:“你是个孝顺的。”再无旁的话。
九姑娘的生母婉夫人半搂着她,手掌在她身上轻轻拍着,流出几滴泪:“你倒是个实心的,自个儿身子不好,还关心着你四哥哥。哎,昨儿胡太医过府,竟没能让他给你瞧瞧病。”
在座的人俱是一惊,纷纷看起好戏来。
听听她这说的什么话,王妃的眼眸微冷,面上的笑意不减。“我说今儿怎么人到得这样齐?原来都是来兴师问罪的。”
一时之间,想着看热闹的人都低下了头。
婉夫人的一滴泪挂在脸庞上,呐呐地想要解释,王妃讽刺一笑,又继续说道:“你们都年轻,大约是没有听说柳晏飞,想来你们既然能打听出昨儿聆风院请了胡太医来,居然没有人打听着为何一个婢女会能得此殊荣。”
在座的各位,脸上都没有了光彩,要是能打听出来,今儿还会来这里套消息吗?府中的老人,多半是王妃带过来的以及早年跟随王爷的,嘴巴最紧。
“好了,都不用在这里伺候着了,都散了罢。”王妃揉了揉额头,让妙音扶着,回了卧房。
九姑娘本就苍白的脸色就更白了,连走路的力气也没有了。妙语瞧见了,唤了一个身强力壮的婆子来,将她抱着出去了。婉夫人跟在后头抹眼泪。
待人都走了,王妃又换了身华丽些的衣衫,往宫里去了。
她从来不相信巧合,一次巧合可以说是缘分,太多的巧合在一起,那么不得不考虑背后的隐情。
阿柳到底是不是十一娘的女儿?如果是,当年她又是如何逃走的?又如何将女儿交给了晏飞?
她的心底生出了一丝希冀,或许十一娘,她还活着。想到这里,她便迫不及待地想要进宫,将发现告诉娘子。
皇后这些日子被大长公主烦得不行,自睿王让人将吴立习关入了刑部大牢,大公主每日都要来延福宫哭诉,宫门一开就来,宵禁前才走。实在闹腾得让人受不住了,可对方又是长辈,少不得要多些耐心。接到端亲王妃的帖子,她才舒坦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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