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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0章
虞几霜自出生以来除了她爹爹便没有怕的, 所以会走路后胖姑娘在府里更横着走了, 照例搅合了一圈自己院子的小池潭,摘了一朵花花,胖姑娘高高兴兴的去找自己美美的娘亲。
许久不放风筝了,这日日头不热, 外面也有徐徐的风,李言蹊便打算带着女儿去前院放放风筝。
拿着自家夫君做的大蝴蝶,李言蹊有些吃力, 想到还要牵女儿便回身嘱咐亦步亦趋等着牵手的女儿:“你牵娘的裙角吧, 娘要拿东西不方便牵你。”
胖姑娘重重的点了点头,头也不抬的一手去牵娘亲的裙角,一手攥着手里来之不易的糖果吃的起劲。
前头妖娆妩媚的美艳女子拿着个比自己身量还大的蝴蝶,后头胖乎乎的小姑娘一走一绊的牵着娘亲的裙角吃的认真。
等了片刻,见鸿雁买轴线回来, 李言蹊熟稔的开始放风筝, 当高大威猛的蝴蝶飞向空中,李言蹊才兴冲冲的回身看女儿:“霜儿你看娘放的风筝高不高?”
一路专心吃糖的胖姑娘闻声抬头,茫然的看向娘亲指着的方向,下一瞬立刻大惊失色:“娘!”
一声惊呼伴着哭腔响彻整个摄政王府,耳力极好, 坐在书房看奏折的虞应战闻声蹙眉,垂眸沉声:“去问问。”
隐在暗处的侍卫离开,飞奔向前院。
前院的李言蹊也因着女儿这一生嚎啕吓了一跳,看着胖女儿蹦挑着要抱抱, 不解的将手中的线轴拿给鸿雁俯身去抱女儿。
胖姑娘连糖也不吃了,哭的面色涨红,泪如雨下,胖手指着空中的风筝:“娘我们回去吧,我们回去吧。”
吻了吻女儿哭的涨红的脸,李言蹊狐疑的看向天空,女儿不是怕风筝吧?
因着胖姑娘的害怕,李言蹊便抱着女儿回房,许是当真吓到了,李言蹊拿了许多糕点不管用,胖姑娘一直哭个不停,李言蹊有些怕了,见夫君走入房内,立刻双眸通红的看向夫君。
看着即将一起哭的妻女,虞应战容色严肃,抬手结果小妻子怀中的女儿,见小姑娘当真吓到了叹了口气,大手轻拍了拍:“莫要怕。”
阴沉低沉严肃,但却也让人心安,大手拍抚了几次,胖姑娘抽抽搭搭的渐渐小了哭声,瞧着女儿不哭了,虞应战将人放在她自己的椅子上。
哭了太久,现下虽然不哭了胖姑娘仍旧抽抽搭搭,却也不忘一手去揽面前的糕点一手怔怔的送入口中。
坐在夫君怀中,李言蹊松了口气,但看到嬷嬷侍女拿来太多的糕点,又有些后悔,便命侍女上前拿走些。
面前的糕点越来越少,胖姑娘猛地回神,焦急的举起手中的两个糕点愤怒的看向自己的侍奉嬷嬷。
看到女儿桌前还剩一个,手里有两个,李言蹊便对着那嬷嬷点了点头,自己则起身咬了口女儿举过头顶的沙糖糕,本就很小的沙糖糕顷刻各少了大半。
愤愤看了眼嬷嬷,见嬷嬷离开,知晓自己守住了糕点的胖姑娘红肿着眼睛将手拿下,然而看到手里皆是半个的糕点,有些茫然,四下看了看,颇为不解:“咦?”
嘴里吃着女儿的糕点,李言蹊不敢回头,听到惊奇,李言蹊暗暗好笑,回头跟着蹙眉:“咦什么?霜儿刚刚自己吃了,快吃吧,吃完娘亲抱你睡觉。”
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今日受了惊吓的胖姑娘点了点头,喃喃自语:“刚刚是我寄己吃了。”
难得女儿呆呆的模样,李言蹊暗暗好笑,怕那鬼机灵醒神发现,李言蹊忙转过头面对夫君笑个不停。
揽着坐在怀里的小妻子,坐的笔直的虞应战轻轻附身,吻上那红唇。
气喘与自家夫君分离,刚刚还笑的开心的李言蹊凤眸一嗔:“女儿还在。”
肃容蹙眉,虞应战俯身又啄了啄,声音低沉:“喃喃唇上有糖。”
身为权倾朝野的摄政王之子,虞行彻的一举一动都备受瞩目,自小被爹爹亲自教养,虞行彻很早便知事,知道自己的言行举止要得体,知道自己肩上的责任。
到了五岁这一年,虞行彻要正式随同父亲上朝、习武了。
儿子第一天上朝,李言蹊心里惦记,怕儿子害怕,怕儿子不习惯面对太多的生人……一晚上辗转反侧,天一亮,察觉自家夫君起身,李言蹊也忙起床,披了件斗篷便向儿子的院子走去。
洗漱后,虞行彻沉稳的穿好中衣,拿过外袍正要穿上突然听到门外响动,许久见匆匆进门的娘亲,端端正正的俯身拜礼:“娘。”
以前还会趴在她怀里笑的儿子,似乎很久前便再没有笑模样,不是他像他爹爹还是心中不开心,李言蹊心疼,拉着儿子的手拿过外袍:“娘给你穿。”
娘亲经常晚起,今日竟然起的这样早:“娘你去睡吧,彻儿自己能穿。”
轻哼一声,李言蹊自顾自的为儿子着衣:“以前娘我也按时起的。”只不过嫁了个让她起床困难的夫君。后面不好与儿子解释,但李言蹊有些怨愤儿子心中自己不是个好榜样。
李言蹊生疏的为儿子穿外袍,穿鞋袜,耽误了太多时候,虞行彻有些焦急,爹爹还要检查他昨日的拳法,现下估摸来不及。
非但练拳来不及,虞行彻第一次上朝也要来不及了。
系着腰带,循着记忆为儿子系好后,凤眸含笑:“看娘给你系的多工整。”
心头焦急,虞行彻点了点头然而抬头看到自己被系反的腰带,不由蹙眉:“娘,你将我的腰带系反了。”
李言蹊诧异,怎么可能,她以往都是这样给她夫君系的,她夫君还夸她呢,她都为自家夫君系腰带系了很多次呢。
时候来不及了,说话间虞行彻便已经将腰带重新系好,忙抬步转身,随即又顿住脚步,回身看到美艳的娘现下委屈十足,不由叹了口气,心中焦急却也转身上前抱住娘亲的脖颈,轻轻吻了下娘亲的脸颊,他爹说他不能依赖娘亲,他该让娘亲依赖,但他很快便不能再与娘这般亲近了,趁现在他年岁还小,便多亲近娘亲些吧。
李言蹊眼眸泛红,送着儿子出门。
等在门外许久的虞应战看到小妻子眼眸泛红,上前将人揽过,俯身吻了吻小妻子的眼睛:“快回房吧,莫要踩到斗篷。”
吸了吸鼻子,李言蹊看到自己随手拿的斗篷是长的,闷闷的点了点头。
父子俩一同离开,因着李言蹊的一时兴起,时候便来不及了。
高大油亮的黑马上虞应战凝神端坐,一侧同样黑亮的黑马上男孩眼帘微垂,他以为爹爹会训斥自己不守时候,他见过爹爹训斥不守时的将士的。
看着并驾为他牵马的爹爹,虞行彻开口:“儿子今日迟了,未按时与爹爹去前院习武。”
眉头微蹙,一向严厉绝不妥协的人现下淡淡开口:“对待你娘的事没有迟和来不及,你须得记住没有比你娘更重要的事,无论何时你都要与你娘有耐心,哄着她,容着她。”
想到娘亲知晓系错腰带的震惊模样,虞行彻蹙眉沉思,难怪娘亲什么都那么生疏,似乎娘的一切从来都是爹爹准备好的,几年如一日的这般细致,即便娘亲会也要忘了。
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虞行彻想到曾经薛伯伯与他说的话,他自然最喜欢娘亲,他娘虽然有些稚气,但他娘应是这世上最疼爱他的人。
一夜辗转反侧的李言蹊,自儿子夫君走后依旧辗转反侧。
进房内看到自家小姐还未休息,以为小姐如昨晚一样担心着小王爷今日上朝会害怕出错,鸿雁坐下开始叠着这一季置办的裙子,轻声安抚:“小姐莫要担忧,小王爷很厉害的,奴婢听闻年初的时候小王爷在校场射箭便能射中靶心。况且又王爷在侧,小王爷不会有事的。”
李言蹊原本是懊恼自己越发笨拙,但听到这话却支起耳朵坐起,自女儿出生她便全心全意照料女儿,虽然也会兼顾儿子,但儿子时常在外,父子俩回府时从不谈起外面的事,她似乎不了解自己的儿子,想到儿子刚刚不过五岁就已经拉弓射箭,身为娘亲李言蹊第一反应并不是骄傲而是心疼,在她不知道的时候,她的小肉团似乎经历了许多辛苦。
突然想听听儿子的事,李言蹊鼓励的看向鸿雁。
并不是不想让小妻子知晓,而是虞应战只想让自己的小妻子活的自在,除了不主动告知,虞应战并不会隐瞒妻子任何事,她若想知道都会知道。
说了许多,鸿雁放下手中的衣服,唏嘘不已:“王爷平日还要教授皇上习武,所以皇上和小王爷经常切磋武艺,皇上比小王爷大了许多,但听说小王爷却经常能赢皇上呢。”
又想起一事,鸿雁有些骄傲:“上次万邦来朝,小王爷还与外邦的神射手射了平手呢,那人说小王爷是神童。”
听得越多,李言蹊就越怀疑,毕竟神童的娘连腰带都不会系。
轻哼一声,李言蹊埋头在枕头上,她也是神童来着,爹爹说她分得清数后速算很厉害的!她算的账从不出错的!她生的儿子定然聪慧。
听了鸿雁不懈努力的安慰李言蹊虽然放下了担忧儿子心思,忘记了懊恼自己不会系腰带的事,但开始担忧下一件事了。
她儿子这么优秀,被拐骗了怎么办?
虽然儿子武艺上能赢过皇上,会射弓,但当今身上也不过是一个十几岁的孩子,射弓也要试试佩弓在身边啊,况且也只能远远的击打敌人。
想到自己也是差不多五岁时被拐骗的一次经历,李言蹊决定要训练儿子如何应对绑架!
104、104 ...
李言蹊说要教儿子应对拐骗并非心血来潮。
难得儿子未留在校场用饭, 李言蹊决定将心中的担忧说出。
一身白袍的虞行彻净手漱口, 规规矩矩的坐在了妹妹的一侧,向来敏锐的人察觉娘亲的目光抬起头来:“娘?”
李言蹊双手交握,眼中闪烁担忧,她的儿子乖巧懂事, 长得还这般漂亮精致,万一身边的侍卫疏忽了去,有人将她的儿子拐骗走怎么办, 毕竟当初自家夫将儿子带在身边儿子也曾受过伤呢。
旁人吹嘘儿子武艺如何好, 可在她眼中她的儿子不过是个五岁的孩子,倘若儿子当真信了那些人的话而骄傲自得疏于防范让人有了可乘之机就糟了,小眉头蹙起,李言蹊坐近儿子身侧:“彻儿,你日后外出定要注意, 莫要与陌生人说话, 莫要吃陌生人给的吃食,莫要仗着有武艺而疏于防范。”
眼眸盈盈透着担忧,仔细瞧了瞧知娘亲不是在玩笑,虞行彻有些默然,不动声色的看向已经着手用饭的爹爹。
手下为妻子添汤, 虞应战轻抬眼帘,淡然垂眸继续做着手中的事。
虽然不过是淡淡一眼,但虞行彻了然爹爹事事顺着娘的性子,垂眸开口:“娘, 我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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