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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回转身。
墓室并不十分宽敞,刚刚好容言琢站直身,白予与白翊都得微微躬身才是。
白予陪着她站着,白翊则提着灯匆匆往前走去。
“慢些,二郎!”言琢唤了声,她怕他破坏痕迹。
白翊停下脚步,微微不安地望向里头的空洞之所。
言琢抬眼打量着,以这墓的规格来说,不该只是这样的高度,说明这墓洞开凿得急。
她抬脚往前,地厅干净,呈半月形,地上有物品拖拽的痕迹。
再往前,下了两级台阶来到那甬道门口,言琢愣住。
灯光所映之处,前头有三个墓室。
葬一个人,用三个墓室?
言琢不动。
白予也有些惊讶。
白翊带头先往右手边的墓室走去。
言琢与白予忙跟上。
墓室内简单得出乎人意料,当中只有一尊棺椁,没有陪葬,只在棺椁前有几块被扔得横七竖八倒成一片的五个灵位牌。
白翊站在墓室中央发呆,看不清神色。
倒是白予先走过去,将其中一块倒下的灵位扶正。
又看了看那被挪开盖的棺椁,转向言琢,低低说了声:“是衣冠冢。”
那便是没有尸骨。
言琢只看着那灵位牌,谁会把灵位牌匾放在墓葬之中?
她往灵牌处走去,示意呆站着的白翊将风灯给她。
白翊张了张口,欲言又止。
言琢伸手。
他只好递了过去。
言琢握着风灯来到灵牌前,蹲下身,小心翼翼凑近其中一面牌匾。
“大吴仁宗昭皇帝之位”!
吴国先皇的灵位!
言琢心头震荡,白士忭果然仍然是到死都心向吴国钱氏的。
白予蹲在她身旁淡淡道:“你看见也无妨,是吧,二郎?”
白翊哑着嗓子低低应了一声“是”,再跪地将其他牌位一一扶正,见言琢不诧异也不追问,微微松口气。
另外几个依次是皇后、太子,以及四皇子与小公主的灵位。
言琢手有些颤抖,这是吴国皇室的衣冠冢,竟然偷偷葬到了白士忭的墓里!
若说安康王是言氏灭族的刽子手,那这个先皇就是他的帮凶,偏听误信,枉害忠良,昏君!
这若不是白伯伯的陵墓,她恨不能将这几块牌匾砸碎!
她放下牌匾站起身来,淡淡道:“吴国都亡了那么多年了,便是被外人知道也都无妨吧?”
蹲下身的白予和白翊暗暗交换了一个眼神。
言琢拎着风灯往中间的墓穴走去,二人也起身跟上。
中间的墓室内也放置一尊棺椁,同样无陪葬,棺椁盖已打开。
言琢正要探身过去,被白予拦住。
白予朝她微微摇摇头,再自己走到棺椁边上。
从言琢的角度能看见他神色一震,随即喉结动了动。
白予伸手轻轻将棺椁盖拉过来合上,抚摸着棺盖边沿,“这是……白老爷的骨灰。”
他神色在昏影中有些暗。
言琢不再过去打扰,跪地磕了三个头,起身只在四下看着,像在找什么东西。
仍是干干净净,什么都没有。
白翊与白予也在棺椁前拜了三拜,起身去往第三个墓室。
第三个墓室门口纷乱,有散落的黑土。
靠门的墓顶被凿开一个洞,是另一个墓洞所在。
那树林后的黑土想来是此处运出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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