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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暮终究没有嚣张多久,临近案发现场逼仄的小巷弄成功制服了她,让沈暮那连陆局都屡教不改的车速,硬生生变成了老头车。
现场已经被黄色的警戒线围了起来,全副武装的法医带着手套,进进出出地勘察现场。
早上被陆局吼了一通的孙建国大概是终于开了智,亲自在现场等候着沈暮他们的到来。
孙建国看上去已经四十出头了,头发掉得比陆局还多,亮光光的,和头发一起掉落的眉梢稀稀疏疏地贴在眼皮上面,看上去有些颓丧和可笑。
大概是缺乏运动,就这么一会儿工夫,孙建国的脑门上面已经淌满了热汗,他看见沈暮,两眼一亮,快步迎了上来,一把抓住沈暮的手,用力地上下摇了三下,“不好意思,实在是不好意思,区区小事,就劳驾市局的各位亲自跑这么一趟,真是太辛苦你们了。”
沈暮咧嘴一笑,面无表情地把自己的手从孙建国满是汗渍的手中抽了出来,在严厉的肩膀上擦了擦。
要不是周围还有这么多人,严厉早就发出了她特有的尖叫声。
孙建国连忙反手把自己手上的汗擦干净了,又伸出手去,“哎呀,你看我,一想到这案子,心里急,早早就来到现场了,就想早点把事情把落实了,给陆局,给市局一个交待。”
沈暮看着那只顽强的手,直接把顾望春扔到了孙建国面前。
顾望春一本正经地握住了孙建国那只被人嫌弃的手,另一只手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淡定地道,“破案是为了给受害人一个交待,而不是给市局。”
孙建国的嘴角抽了抽,一行汗顺着脸上的横肉流了下来。
顾望春和严厉熟练地去了现场勘查。
沈暮懒洋洋地靠在警车旁边,看着忙碌的众人来来往往。
孙建国点了根烟,愁眉苦脸地凑到了沈暮旁边,一对眼珠子咕噜噜乱转,“小沈啊,我跟你说,以我的经验,这起案子,绝对是熟人作案。”
沈暮眉梢一抬,没有搭话。
孙建国这老油条,仗着年龄大,直接就把“小沈”这顶帽子给沈暮扣了下来。
孙建国不知道从哪里摸出了一张有些泛黄的纸巾,叠成了四四方方的形状,不断擦着自己脸上的汗,“这地方你来得少,不熟,我跟你说啊,你看着巷弄,曲曲折折,外人进来之后,根本找不到北,更何况还在这里杀人了。依我看,死者肯定是招惹了什么人,早就盯上他了,这才选了这个巷弄动手,你说是不是这个理?”
因为私人恩怨而杀人的杀人犯,比起不知姓名的乱窜杀人犯让人安心多了。
前者多半是一时兴起,或者积怨已久,后者则针对的是整个社会,杀人只是为了发泄。
每每碰到后者,少不了连续冒出好几期类似的案件,才能把凶手缉拿归案。
沈暮看都没有看他一眼,径直抬起手,摘下鼻梁上的墨镜,把墨镜腿慢条斯理地折了起来,再把墨镜别在了领口。
孙建国意识到沈暮并不想在这个话题上多言,忙挤出了一个笑容,“要不我带你去现场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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