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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你的烟头奔波忙碌中。”沈暮没好气地道。
江行微微一思索,也就明白了过来。
自己送过去的烟头,是没有办法作为直接证据的,算是来路不明的东西,必须要更确切的证据,才能作为将来结案的东西。
江行耸了耸肩,“我到的时候刚巧要下雨,如果不捡回来,也等不到你们过来。不过,既然东西是那里捡回来的,必然还有其他证据,毕竟,世界上发生过的任何事情,都是有迹可循的,对吧,沈队长。”
沈暮听着江行的后半句话脸色一变,她倏然坐直了身子,腰部到颈部的连线十分紧绷。
方才还有些游刃有余的姿态顷刻间荡然无存。
她几乎是下意识地想要站起身来,可又死死地坐在了椅子上,像是被严刑审讯的犯人,两手紧紧地抓着自己的裤管。
江行一言不发地坐在一旁,脸上的表情平静到近乎冷漠。
两个人都直视着前方,连呼吸都竭力地控制着没有丝毫变化。
沈暮就这么面无表情地盯着前方的某一处,突然开口道,“当时的门窗都是紧锁的,不存在有人强行进去的情况,从当时的监控来看,也没有人提前进入房间。”
沈暮说话的语速很快,大段大段的话说起来毫无停顿,像是早就在心里演练过无数遍一样。
“我们发现她的时候,她还特意化了妆,梳洗打扮过,甚至眉毛都是精心修剪过的,旁边还放着音乐,书桌上用花瓶压了一份遗书,经过字迹坚定,确实属于死者本身。”沈暮飞快地道,“法医当时排查过他杀的痕迹,且死者生前有很长一段时间的氟西汀服用史,也就是说,她已经重度抑郁多年,加之死者体外无任何明显外伤,体内无任何致命毒素,而你是当时现场的第一发现人。”
江行没有接话,他连眼皮都没有眨一下。
整个人仿佛已经坐成了一座冷冰的雕塑。
沈暮侧过头来,“除非你报案的时候,隐瞒了什么,不然你母亲……属于自杀案件。”
沈暮的声音冷静而残酷,“江行,我当时告诉你,世界上任何发生过的事情,都有迹可循,这句话到现在我也深信不疑。你或许觉得你母亲的去世另有隐情,但我们办案讲究证据,如果大家都按照直觉来办事,那还要我们做什么。”
江行握着水杯的手微微收紧,像是在试图从中汲取什么温度。
沈暮抬手从江行的手里抽走了水杯,碰到他冰凉的指尖,沈暮下意识的握了一把。
江行也没有避开。
沈暮没有继续做什么事,只是一触即放,“说句不好听的,七年前的事情,哪怕有再多疑点,都早就无法查证了。相信你也想让她泉下安息,不会做任何打扰她的事情。更何况,中国有句古话,叫人死灯灭。”
“她如果看你一直抓着这件事不放,奈何桥上,也不忍喝下那碗孟婆汤。”
沈暮的声音,消失在了空气中,什么都没有留下。
走廊深处传来了脚步声。
陆婉和律师并肩走了出来。
江行的眼皮微微一垂,眼底的冷意渐渐散去。
“我对七年前的事情,依旧抱着自己的观点。”江行冷冷地道。
沈暮并不惊讶,只是无声地叹了口气。
江行站起身来,拍了拍自己有些褶皱的衣袖,对着陆婉点了点头,状似无意地侧头看了一眼沈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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