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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随时会被抛弃
毋庸置疑,何惜的回答是胡天想要的答案,但他并不因此而感到喜悦。
患得患失的心情让他潜意识里总认为,何惜是敷衍,是口不对心。往往一转过头,何惜便说是一套做是一套。
强烈的不安感在侵蚀着他。胡天感觉自己就像是一个幼儿,随时会被抛弃,随地等待死亡。
但更多的问题,他也问不出口了。他不想在何惜眼里变成一个无理取闹的妒夫。凡事太过斤斤计较,只会遭人厌烦。
他不想变成第二个许之羽。
胡天订了两张机票,一张往南,一张向北,各飞两边。
两个航班并不在同一个时间段。胡天的飞机在凌晨,需要早起。他一想到很快就会与何惜分离,心中便万分不舍,一个晚上几乎没怎么睡过,三点多就坐在床头发呆。
天微微亮了,胡天踮着脚尖悄悄打开何惜睡觉的客房门。他将缩减了一半行李的行李箱放在门口,没有带进来。
昨天晚上睡前两个人约定好了,何惜会早起去送机。胡天本不忍心让他起那么早,便推辞说不用送。但何惜在大多时候都很有身为恋人的自觉,他非常坚持。并三令五申让胡天一定要叫醒他。回过头来仍不放心,自己设了个四点半的闹钟。
胡天拿起何惜放在床头上的手机一看,四点二十六。还差四分钟,闹钟就要响了。
胡天划开锁,手指悬在“关闭闹钟”选项上挣扎半响,最终还是按了下去。
对于何惜近日低沉的心情,胡天并不是一无所觉。他虽然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但总归不是好事。眼下何惜好不容易沉沉睡着,敛去眉间的郁气,胡天实在是不忍心将何惜叫醒。
好好睡吧,宝贝。
替何惜掖了掖被角,不让一丝冷风钻进被子里。胡天俯下身在何惜微微翕动的鼻尖落下点水般的一吻,随后起身离去。
房门被人轻轻合上,从始至终没有发出半点声响。墙上的秒针兀自转动,安谧的房内,何惜依旧在沉睡。只是他梦中的世界并不如胡天所期望的那般美好。
那是铺天盖地,令人触目心惊的暗红。
胡天走后,付一卓的房门被人由里向外推开。
付一卓先是到胡天睡的房间看了眼。见被褥整齐,他便毫不犹豫一挥手将它一把摊开,拆下被套和枕套放进洗衣机里,等待清洗。
接着再次折返回去,喷完了一整瓶空气清新剂。
房内顿时云雾缭绕宛若仙境。但付一卓无心欣赏,他憋着气退出去,带上房门,转而进了何惜的房间。
与胡天走时不同,此刻的何惜正处于噩梦深处。梦中有一双冰冷的大手沿着他的脚踝一路向上,轻柔中透着狠厉,矛盾而又绝望。
何惜紧紧皱着眉,嘴唇微张,脸上满是彷徨无措,手和脚都蜷在一起。
付一卓一见,连忙将他叫醒。双手轻轻拍打着他的背部温声安。付一卓偷偷用唇亲吻他的发梢,既心疼,又为这偷来的拥抱而感到欣幸。
何惜尚且分不清梦境与现实。他缩在付一卓怀中,眼底空茫,睫毛不安地颤动,口中不停的低喃三个字。
“…许之羽…许之羽……”
付一卓一怔,他闭了闭眼,没有出声。
何惜又唤“许之羽!”…放开我…
付一卓凑到何惜耳边,道:“我是付一卓。”
“许之羽?”
“不,我是付一卓。”
宝贝,许之羽已经死了,我们不要再想他了。好吗?
“许之羽…”
天亮了。第一缕阳光穿梭过长空照进这间屋子,却照不到付一卓。
付一卓微阖的眼里,黑沉无光。
何惜彻底清醒后,略有些尴尬。付一卓不动声色松开他,好像刚才什么都没发生过,只提醒他洗漱过后去客厅吃早饭。
何惜一边挤牙膏,一边问在厨房忙活的付一卓“胡天呢?”
“他走了,我看你睡得沉,就让他别叫你。”
付一卓在说谎,但那又怎么样呢?除了他自己,再也不会有第二个人知道了。
何惜嘴里含糊地哦了一声,一边懊恼自己睡得太死,一边又为付一卓的知心举动而感慨:
付一卓真的是一个很贴心的男人!
时至中午,何惜也要动身了。这个城市虽然不比北京繁华,但交通堵塞并不会因此而减少。
怕误了航班,何惜提前坐上了去机场的出租车。一路上大概堵了半个钟头,但因时间富余,所以并不着急。
候机的时候,付以阳一直抱着何惜的大腿,哭哭啼啼不让他走。何惜无奈又想笑,每次面临别离付以阳都会来这一出,渐渐的他已经免疫了。
付一卓已经记不清这是第几次来送机,每一次都是他看着何惜远去。而何惜留着他的永远只有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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