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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不休没说话,给自己和不存在的对面发牌。
严肃生吹吹热水喝了一口,又说:“我打听了一下。这个说法是怎么来的呢,有几人说见过大小元山文武学校那个校长周云亭的儿子,周立煌。是听这个人说,当时毁掉北山的那种武器有放射性。但这种辐射又和核辐射不同,会传染,又有药可以治。药就在那边那个界门研究所里,但是当局考虑到受辐射的人实在太多,没法儿治。于是才把北山的这些人都留在这儿就地安置,再过段时间,还得放毒气,把这些人都杀死。”
吕不休终于抬眼看了他一下,将自己手中的牌甩在桌上:“都他妈什么跟什么?傻逼才信。”
“傻子永远比你想得多。不然你以为电视购物上的那些东西都是怎么卖出去的。”严肃生叹了口气,“而且散布这消息的人还是周立煌。我打听过几个人,有三个亲眼见过他,没错儿。在老百姓眼里周立煌这个人算是权贵……他说的消息,就是可靠的内部消息了。”
“再者说这些事情从前没人信……但从前也没人信咱们会自己开炮打自己的城市吧。”
吕不休又将扑克牌捡起来,在手里来回地抽:“你到底想说什么?”
“这里面应该有事情。”严肃生一口一口喝着水,把衬衫领子解开了,“周立煌为什么散布这种消息?背后一定有人指使,想制造混乱。但是这个法子不大高明。传言是传言,但是病没病个人自己清楚。真想要引起恐慌,还得有别的办法。比如说真弄死一些人,对别人说这些人就是辐射病发作死了。”
“可哪怕是这样,这种办法也太粗糙低级了。如果是我……嗯……如果是我想要做什么事,可能会在时间比较紧的情况下才会这么办。因为你现身散播流言,自己的行踪也会暴露。鼓动民意这种事情急不得,得长期准备。这么干的人,更像是打算做一锤子买卖……”
吕不休沉默一会儿:“我是说,你打听这些到底打算干什么?”
严肃生像是被他问住了。握着杯子愣了一会儿才笑:“不然,你我这样的人,现在该干什么呢?”
“我明白了。你这种人是平时算计人算计惯了。现在虽然促进会不搭理你了,可是你闲着脑袋就难受,还想问东问西。严肃生,你打听清楚了又有什么用?怎么了,你还想在促进会当官儿?”吕不休皱眉看着他,“你要打听我也不管你,但是别跟我说。老子现在跟你待在一个屋儿里是因为我以前也是促进会的,没地儿去,才来跟你凑合凑合。但是你们以后想干什么事儿,别他妈再拉着我。”
严肃生把杯子搁在窗台上吕不休:“不休,你得明白北山发生的事情,不是咱们促进会想看到的,是亚美利加人在搞鬼。我现在打听这些事情,也是想弄清楚他们打算干什么。万一以后理事长……”
“得了吧严肃生。”吕不休仰起脸看他,“你是因为你老婆孩子前些天都死了,你自己又在特情局的黑名单上,所以才这么干吧。北山一出事儿特情局一时没顾得上你,你就想着赶紧再搞点什么事情叫促进会再把你用起来,你好再有个靠山。”
听到“老婆孩子”四个字,严肃生的眉头跳了跳,不再看吕不休了。但吕不休冷笑一声:“别想那些事儿了。我这样的都能想明白,咱们都是弃子了。从前我跟着你们干是不知道你们在干什么,还真以为你们是他妈在为什么理想奋斗呢。我琢磨着这也挺好,跟你们一起奋斗奋斗弄点儿钱。”
“但是我现在回头想,自己从前真傻逼呀……你严肃生带着咱们给亚美利加人打工,我那个焰哥,哈哈,还是给特情局打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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