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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馨儿脸上的表情狰狞着，眼眸里是满满的嫉妒之意。

“侧妃，要不咱们先回去吧。”柳红道。

宁馨儿听着阮佳清的欢声笑语，听着晋王温柔的嗓音，心如刀割一般，王爷待她从来不曾有过这般温柔，哪怕半分也好，可从来未有过。

宁馨儿浑浑噩噩地转身离开了，整个人都麻木了一般，不知在想些什么。走过长长的沿廊，迎面走来一位婢女，手中正端着茶水，在靠近她时却因脚下一滑，不小心泼了宁馨儿一裙子，整个裙摆都湿了，茶水湿嗒嗒地滴落下来，看似十分狼狈。

“侧妃饶命啊，奴婢不是故意的。”那婢女惊慌失措地跪倒在地，连连磕头。

宁馨儿看到自己心爱的裙子被弄脏了，心中十分不快，加上方才看到阮佳清跟晋王恩爱一幕，她本就大受刺激，所以便要拿这个丫鬟来出气。

她抬手，一巴掌重重地落下，几乎是用尽了用力，打得那丫鬟整个人都倒在了地，嘴角还有鲜血流出。

丫鬟眼里含着泪，身子颤抖着，一言不发地躺在了墙角。

“侧妃，算了吧，这毕竟是在王爷的云烟轩，若是王爷知道了……”柳红劝道。

但宁馨儿此刻已经失了理智一般，她没有放过那名丫鬟，而是上前去，揪了她的头发，道：“连一个小小的丫鬟也敢对本妃不敬，你好大的胆子！”

“侧妃，奴婢错了，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丫鬟拼命地摇着头求饶，她的泪从眼角划落。

这样哭哭啼啼的声音，将阮佳清跟晋王给引来了，他们本来在里面好好地作画，却听到外面有动静，便出来看看。

没想到，却看到宁馨儿作践下人的这一幕。宁馨儿平日里都是大家闺秀的模样，今天的这一幕，总算是让晋王大开眼界了。

“住手！”晋王远远地道。

他跟阮佳清齐步走来，眸中的眼神冷冷的，如千年冰霜一般，冷得让人浑身发抖。

宁馨儿目光微微有些闪躲，她这样凶恶丑陋的一面竟让王爷给看到了，王爷会不会嫌弃她了。

“王爷，都怪这个丫头，竟然敢弄脏我最心爱的衣裙，我不过是对她大惩小戒罢了。”宁馨儿镇静下来，恶人先告状道。

“不过是一条裙子摆了，用得着打伤她吗，丫鬟也是人，虽然他们是没有你高贵，可他们同样是有父母生养的人，有血有骨，也知道疼，你这么做，简直是太过份了。”阮佳清也十分不满地道。

她上前来，将那丫鬟扶了起来。

丫鬟感激地看了阮佳清一眼，她的脸已经红肿不堪了，头发凌乱。

宁馨儿含恨的目光看着阮佳清，瞧她这一副大善人的样子，就知道在王爷面前装模作样，显得自己有多高贵似的。

“王爷，我错了，我只是一时太过生气，所以才会如此。”宁馨儿敛起愤怒之色，转而是一副乖巧认错的模样。

见晋王板着脸不曾理她，宁馨儿又转向那名丫鬟，拉了她的手笑着道：“方才是本妃的不对，你原谅我吧。”

那丫鬟在面对宁馨儿时，目光害怕极了。

她明明就是一只老虎，此刻却想装小绵羊。可惜，别人已经见识过她狠毒凶辣的样子，不可能还会相信她这种假装的善意。

“都说侧妃心地善良，又懂医术，所以经常到军营去救死扶伤，可今日却如此伤一个婢女，实在是另人匪夷所思。”阮佳清扬眸看了一眼宁馨儿。

她的这张假面具，迟早有一天会被她自己亲手一点一点地扒掉。

一个人若真是善良的，那必定会好到骨子里去，怎么会下那样的狠手。说明她从来都不是一个善类，只是不曾表现出来罢了。

“虽我敬你是王妃，可王爷都还未发话呢，你又有什么资格来说我？”宁馨儿回怼道。

晋王终于冷冷地开口，“晋王府从来未有严惩下人的惯例，若下人做错了事，告知伯福一声让他管教便罢了。收起你宁国公府的那一套，你如今已经不再是宁三小姐，而是晋王府的侧妃，若你不稀罕这个身份，我不介意给你一封休书！”

他的声音，如同来自地狱一般冷寂，冷到了宁馨儿的心底里去了。

她险些站不稳，踉踉跄跄地往后退了两步，柳红及时把她给扶住了。

“王爷是想悔婚吗？”宁馨儿咬着牙道，一脸笑容地看着晋王。

对他所有的爱，在此刻，似乎转化成了恨意。王爷为何连一点点好都不能给她，她真的有那么差吗？

“本王劝你身份守己，这样王府还会有你的一席之地，所有人都会尊敬你这个侧妃。”晋王瞥了她一眼，目光里没有半分感情。

“尊敬？”宁馨儿哈哈大笑起来，“他们眼里何曾有我这个侧妃，王爷你的眼中何曾有我这个侧妃，我简直跟空气一样，你娶我回来，可以不爱我，不怜我，但能不能不要讨厌我？”

宁馨儿又哭又笑，神情恍惚了。

从嫁过来的那一刻到现在，她无时无刻都在饱受着煎熬着折磨，身心疲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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