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哗——
一盆冰水,在孟惊鸾的意识还处于迷蒙之间,兜头泼下。乍暖还寒的节气,水流顺着衣襟流淌,侵袭每一寸肌肤,冰凉刺骨的寒意瞬间流走全身。
“啊!”
那一点茫然被这冰水冲的荡然无存,孟惊鸾下意识挣动,睁开了眼。待看清了伫立在她面前的一双陌生的鹿皮长靴,不由得一惊,再向上看去,一张年轻摇曳的女人面映入眼中。
鬼妇!
孟惊鸾动了动四肢,这才发现被束缚得分外紧,而将她绑成粽子的,正是悬妤丝,再打量四周,还在破庙之中,心瞬间凉了半截。
“你是谁?”
“哟、醒了。”那女人低低一笑,凑近了挑起孟惊鸾一缕湿漉漉的发丝,“怎么,昨儿听墙角,可还痛快?”
她身上带着一股子诡异的味道,似香非香,孟惊鸾抗拒地别开了脸,尽力教自己平静下来,“你们待要怎样?”
鬼妇呵呵笑着拍掌,“有点意思,也不知该说你初生牛犊不怕虎呢,还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只是不知道你这一身细皮嫩肉和光洁的小脸蛋儿,在一番拷打之后,能维持几时?”
见孟惊鸾神色紧绷,嘴唇抿着不发一言,遂隐去笑意,面色也冷了下来,“供奉大人已经给你们示警了,可你们几个后生,不知天高地厚、一意孤行,既然如此,别怪我用强了?”
她拍一拍掌,暗处走出两个彪壮汉子来,轻松将孟惊鸾打横扛了起来,孟惊鸾嗅到他们身上的刺鼻血腥气,拼命挣动起来,“你们干什么?你们要干什么!?”
然而休说她已经被绑了一夜,精力失了大半,便是不被束缚,手上力气也不敌两个男人,被一路抬到了寺庙长廊后的空房中。
房中昏暗,唯有一缕阳光从破旧木门的间隙中投了进来,除了满地的稻草,没有多余的陈设,中央立着一口粗搪瓷大瓮,而房梁上悬挂着数根双指粗的麻绳,别无他物。
那鬼妇敏锐地捕捉到孟惊鸾眸子里一晃而过的恐惧之色,笑意便带了些许自得的意味,“小丫头,你可知道,这大瓮里如何塞下一个人?”
孟惊鸾被粗暴地甩在稻草堆上,仰头打量着这半人高的大瓮,心中焦急难言:怪她自己太疏忽,这才暴露踪迹落入圈套,可是折她一人还不算,林弈还在外面等着接应,若是再过一阵子没有讯息,会不会冲进来?
林弈可是新人弟子之中的主心骨,成也萧何败萧何,绝对不能出事。
不若她先多拖延一会儿,再徐徐图谋逃出去的法子。
思及如此,孟惊鸾便开口道,“这有何难?成年的男人女人自然是进不去,刚出生的幼婴总能进去吧?”
那两个壮汉交手站在两侧,女人的皮靴踏在地上,哒哒有声,“那么,你可知道你们指派下来的那个蓬莱使徒,是如何进去的呢?”
孟惊鸾的身体突然之间紧绷了一下,浑身跟着一个激灵,只听那女人阴恻恻的声音在耳畔响起,“把他固定在木架上绑了结实,用铁锤一下一下将四肢骨节敲碎,百余下后,身子便柔软的不得了,自然也就塞得进大瓮了,这瓮里原先装的是冰水,保教他时时刻刻都清醒,若是肯招便罢,若是不招,就从十指开始继续一节一节地敲...”
“你们好歹毒的心思!”孟惊鸾强忍着作呕的冲动,厉声怒骂,“果然是魔族异端,只会用些下作不入流的手段,有本事你们直接杀了我!”
十指连心、椎骨之痛,她但只是想想便已经起了一身鸡皮疙瘩,那个蓬莱使徒要有多硬的傲骨,才能生生承受下来,不吐真言?
女人笑着捏起来她的脸蛋儿,“好水嫩的面庞,真是个鲜活的小姑娘。放心,我不会伤你皮肉筋骨分毫。”她拍一拍手,两个壮汉立刻把孟惊鸾架了起来,绑紧双脚,倒挂在了房顶悬梁的麻绳上。
血流一下子冲到了脑中,孟惊鸾感觉整张面庞迅速充血而变得炽热,然而,不待她摇晃挣扎,另一端操控的主绳迅速上升,她整个人被淹入了盛满冰水的大缸中。
孟惊鸾没个反应的机会,只觉口鼻之中猛地呛进去一大口水,酸麻难耐,不由自主地咳嗽了起来,一大串水泡从嘴中吐出,她忙迅速地屏住呼吸。
忍耐、忍耐、一定要忍耐。
胸腔里囤积的空气被一点一点耗尽,脑仁儿跟着作痛。她不敢睁开眼睛,却能听到自己在水中被放大的、沉重而清晰的心跳,咚、咚、咚...半口气坚持的时间终究有限,孟惊鸾感觉到浑身的每一寸血液都在叫嚣着呼吸!
终于一大口水呛入口鼻中,一瞬间酸楚弥漫开来,孟惊鸾拼命地晃动身体,一大串水泡从她嘴里吐出,然而除了耳畔哗哗的水声,她什么都听不到,愈来愈剧烈的挣扎只能让她更快地耗气,可——
五脏似乎要被这股子强烈的窒息感狠狠拧在一起,拧出血来!
哗——
吊绳一起,孟惊鸾被从大瓮中捞了出来,就在身体离开水中的一刹那。她贪婪地、大口地吸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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