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术士,我想,这是一种肯定。
我应该感到高兴的。
在那个年幼的记忆中,我也曾想过,要当一个修行强大的术士,让母亲看到我,承认我,为能有我这样的儿子感到自豪。
可当我现在真的做到了,却又好像没什么可欣喜的,如果能够选择的话,我宁可自己还是二十年前,那个什么都不懂的孩童。
我问:“你觉着,杀害顾家的会是什么人?”
林素闻简短回答:“不是林家。”
我当然也知道不是林家,但顾家被覆灭,林家不可能没有调查过,以他们的实力背景,说不定就有一些线索,是我还不知道的。
于是哦了一声,故意怀疑,道:“世人皆知,你们林家与顾家是有世仇的,顾家遭遇灭门之灾,最受怀疑的便是你们。”
“顾家的事……”
林素闻顿了顿:“我父亲说,他很遗憾。”
听到这句话,我怔了怔,随后又是一笑。
其实,对于林家来说,顾家虽是对手,但在相持不下,彼此斗争的那段岁月里,应该也算是一个难得的朋友,如今顾家覆灭,林家就如失去同伴的秋雁,盘旋在山峦上的孤鹰,此种遗憾,也是对顾家的一种尊敬。
如果不是当年的事,我和林素闻之间,又会是怎样的光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还是保持着表面上的客套礼俗,见到之后,远远地颔首问候,但无论怎样,断然不会像现在这般,能够并肩而战,也能静静地说一会儿话吧。
坐在地上良久,我的腿有点酸麻,所以蜷回来动了动,又道:“其实,也有很多人说,景王府的那个惨案,是睿王殿下所为,那时候睿王的门下,我师父算是一个比较厉害的术士,而且,貌似二十多年前,他也去过北境,暗中参与了胡虏的那场战争。”
我说这话,无非是想打消林素闻对我的怀疑,毕竟最近一直接近萧俶,单以江采萍的事为借口,显然说不过去。
林素闻看向我,我接着道:“虽然如此,但我不觉着景王府的那个案子,与我师父有关,此次来到盛京,希望能还师父清白。”
听到这些,林素闻又把视线移向别处,不知道对于这番说辞,他究竟信还是不信,抑或,到现在仍是怀疑我与顾家有关。
在小巷中坐了一个晚上,到第二天,我的身体才渐渐恢复了一些,在林素闻的搀扶下,勉强能够站起来,到街上,雇了一辆马车,慢悠悠地回到了红闻馆,却听说师兄昨天晚上并没有回府,而是在馆中等了我一宿。
见到师兄,我有点犯怵:“师兄……”
他们傅家,在盛京地位显赫,府中一大家子,全都仰仗师兄和那位伯父,所以无论做什么事,我都不想牵连到师兄,不想让他担心,但貌似此种方法,只能让他更加担心而已。
师兄站在我的门口,一脸焦急,似乎在担忧我的安危,见到我回来,才稍微松了口气,又上下打量着我全身狼狈血污的样子,侧首向旁边的奴才吩咐了几句,最后才看向我,道:“绯然,你跟我进来。”
我很怕他教训我,但又想到,我现在受着伤,以师兄的性情,定会心软,不会太过为难。
迈步走进屋中,站在师兄身后,正心虚着,又听师兄放轻了声音问:“伤得重么?”
我不敢说谎,只能结巴道:“还……还好。”
师兄转过身,叹了口气,随后看向林素闻施礼道:“舍弟莽撞,给林公子添麻烦了。”
林素闻雕塑一样地木着脸,闻言,并没有回声,仅是微微低首,向他回了一礼。
我干巴巴地站着,知道师兄生气,却又不知该如何解释,或许,不向他解释会更好。
在侍女的帮助下,我褪下衣衫,原本裹着伤口的绷带,已经被血迹浸湿,松松垮垮地搭在腰上,她们小心翼翼地取下,饶是如此,因血迹干涸,绷带与伤口粘在一起,一系列的举动,牵扯到伤口,还是疼得沁出了一层细汗。
师兄站在旁边,皱着眉,不时道:“你们慢点,没看到伤口又裂开了么?”
师兄不善医道,自然不知道真正危及我的,是被邪祟反噬而形成的内伤,我原本还想把他支开,但之前师兄吩咐的那个奴才很快回来,而且,还请来了一个年轻人,正是这些时日,京中盛传医术高超的陆危楼。
他来到屋中,首先向师兄施了一礼,转眼见那些侍女正在扒我衣裳,连忙阻止道:“哎哎哎,你们快别动他了……”
因我的刀伤在后背,内伤却在前胸,趴在床上的时候,肺腑受到挤压,原本就已损伤的部位更加疼痛,但后背的伤血流不止,也是棘手,陆危楼只能让我背对着他,取出小刀,放在火上烧烤,将伤口外部的淤血刮除干净,随后,又命人打了一盆热水,替我清洗伤口,包扎完毕后,才让我平躺在床上。
向师兄道:“顾大人后背的伤倒没什么,内伤还需注意些,幸亏有人替他护住心脉,将体内的淤血逼出来,否则当真麻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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