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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温家整个宅邸,只有沈银尘和一个名叫毓清的侍女在住。
我稍微打听了一下,毓清不是沈银尘的侍女,而是温家的下人。
自从温家的人出事以后,她还留在这里,顺便照顾这位没来得及成为他们家姑爷沈银尘的生活起居。
晚上,用完了饭,我闲来没事,又不想在屋里闷着,便来到庭院中,温家的房子不怎么样,住着还是挺宽敞的。
今夜,月光皎洁,院中弥漫着桂花的香味,此情此景,倒是很适合吹曲,于是,在石凳上坐下,把玉笛拿了出来。
曲子换了一首又一首,都不满意,最终还是吹奏了那首《引魂曲》。
明明知道,注定召唤不来的,不管吹奏多少遍,还是召唤不来,可还是存有私心,一直在期待着什么。
到最后,我自己都心灰意冷,不想再吹了,垂下手,低头望着那支玉笛出神。
身后一阵凉风掠过,似有衣袂飘动的声音。
我怔了怔,站起身,转头看向身后的那个人,一时间,有点不敢相信。
“箴……箴言?”
一袭淡蓝色的长裙,一支银制的桃花簪,这次,看到的不再是一个后背,一个影子,而是实实在在的箴言。
她站在不远处,静静地望着我,还像以前一样,淡淡的面容中,带着几分欢喜,又有几分我看不懂的忧愁。
我向她走过去,顿步在她的面前,望了她片刻,她都没有消失,我确信这不是我的幻觉,于是伸出手,想去摸一摸她的头发,将要触及到时,却又停了下来,手指顿在半空,最终缓缓地收了回来。
箴言依旧望着我,见到我的举动,微微蹙眉,露出不解的神情,她问我:“怎么了?”
听到她开口,我被吓了一跳,更多的是震惊,望着她,脑中一片空白,懵懵的,感觉心里很疼,被人剜了一刀又一刀似的,抑制不住地心颤,局促,将要从胸腔里跳出来的那种难受。
我是该拥抱她,还是该多看她一眼,是该抱着她,不让她再从我身边溜走,还是看着她,把她的样子深深地刻在我的脑海间?
等我意识到自己在想这些事情的时候,又觉着自己很好笑,箴言回来了,我的箴言回来了,我可以时时刻刻看到她,拥抱她,可以肆意挥霍与她在一起的时光,不用再心心念念地祈求见她一面。
人啊,到什么时候都是贪心的,那样微小的愿望,又岂会真的满足?
“箴……箴言?”
我定了定神,再次确认眼前看到的一切,反问:“真的是你?”
箴言露出微笑,不说话。
我一激动,想上前抱她,却又好像受到桎梏一般,始终不敢,最终苦笑一声,涩然道:“我……我好怕……”
低头上下望着她,一次次地确认她没有从我眼前消失,才又道:“好怕又是一场幻觉,一场梦……”
箴言叹了口气,一如既往,拿我没有办法地,带着些许无奈的语气:“傻瓜……”
她走上前,拥抱住我,我依然发愣,感受到她身上的触感,甚至能闻到淡淡的香味,才有一次地相信,是真人,不是幻觉。
“箴言,真的是你,你没死?”
良久,我听到自己的声音。
她嗯了一声,确认到这个消息,我的眼泪差点被逼出来了。
心酸么,委屈么?在过去的日日夜夜里,所有的思念,懊恼和悔恨,好像全都不作数了,箴言回来了,又回来了。
不去想那个让箴言死去的小镇的黄昏,不去想那个将箴言埋葬在雪山的夜晚,那些事,恍若一场噩梦,在时间里混乱,扭曲,最终都归为一种假象,如果现在才是一场梦,那,就让我跌在幻梦中,永远沉溺,不再醒来。
我闭上眼睛,抱住她,将要露出一个笑,却听箴言道:“顾公子……”
扬起的唇角瞬间冻住,持着玉笛的手却渐渐收紧,我睁开眼睛,迅速恢复了清明。
默了片刻,才问:“你是谁?”
“顾绯然!”
身后传来林素闻的声音,我放开箴言,回头看去,果然见到林素闻站在庭院的拱门边,皱眉望着我身后的人。
我再一回身,刚才还站在我面前,活生生的箴言,迅速化为一堆枯叶,掉落在地上,被风一吹,四下散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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