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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又问:“姑娘现在可以告诉我们,你想要的,究竟是什么了吧?”
见毓清仍是不肯开口,我决定使用激将法,于是故意道:“当年,彭贞将军押送粮饷路过此地,你们劫杀官兵,抢掠粮饷,本就是大罪,即便朝廷派兵围剿,也是情理之中,姑娘又在痛恨些什么?”
“那件事不是我们做的……”
果不其然,听我这样说,毓清忍不住反驳:“当年我们就说了,那些官兵,根本不是我们杀的,是朝廷不相信我们而已。”
当年,彭贞押送粮饷路过阴山,那些山贼,确然是想劫掠他们的。
正欲动手时,却发现自己要劫掠的,竟然是朝廷的官兵,即便给他们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做出此事,于是,躲藏在草丛中,按兵不动,打算等他们从阴山离开,就折返回到山寨,却没想到,这时候,一件奇怪的事情发生了。
那些押送粮饷的官兵,并没有按照原先的路线,从官道离开阴山前往北境,而是押着那些东西,进入山谷深处。
他们的这些举动,令山贼们十分诧异,不知道发生了何事,只能在暗处观察,不一会儿,那些官兵全都出来了,但他们负责押送的东西却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群被囚禁的乡民,他们把官兵的服饰脱下,逼迫乡民换上,然后一个个地杀了他们。
看到这样的一幕,即便他们是穷凶极恶的山贼,目睹那么多人被杀,也被惊住了,不敢相信,身为官兵,为何会在此处屠戮百姓,那些被杀的人是谁,他们稍微想想就明白了,毕竟那时候,阴山附近有许多工匠失踪,这件事,早就闹得沸沸扬扬。
官兵们为何要杀工匠,以及他们运送的东西,都被藏在哪里,他们也很快想到这其中的关联,又见官兵纵火,焚烧了那些穿着他们衣服的工匠尸体,就在山贼们为目睹这样一桩惊天秘密而感到后怕之时,又一件奇怪的事情发生了。
那些官兵烧掉了工匠的尸体,伪装成是彭贞的军队受到袭击,全军覆没的样子,正打算离开时,密林中,又出现一队黑衣人,他们杀死了那些官兵,把他们的尸体堆在那些正在燃烧的工匠尸体之上,然后就离开了。
没有人知道,后来的黑衣人到底是何身份,他们杀害官兵的目的又是什么。
但她的父亲,那些山贼的寨主,却为此事后怕忧虑,总担心这件事会牵连到他们。
果不其然,朝廷把彭贞遇袭的事,算到他们头上,朝中一位大臣领兵前来,不由分说,将他们山寨的人几乎屠杀殆尽。
那时候,毓清只有几岁,被一个老奴带走逃离,侥幸保全了性命。
想到幼年的遭遇,想到族人的惨死,她始终不能安心,虽说他们占山为王,抢掠路过的商队,也杀过不少人,本就死有余辜,但彭贞遇袭之事,确然不是他们做的,所以这些年来,她一直追查着当年的事,再度回到阴山时,却见到温家的那些盗墓贼,觊觎红萼娘娘墓中的东西,将计就计,谎称自己是投奔亲戚,落难于此的孤女,以侍女的身份混进了温家。
“既是如此,当年你们为何没有向朝廷说明?”我沉默片刻,问。
毓清冷冷一笑:“说了有用么?”
“见大军压境,我父亲带着他的兄弟,去拜见率兵围剿的那位大臣,向他说明了当天的事,可那个人根本不信,不仅不信,还将我父亲和与他一起去的那些人,绑起来,捆在山寨的门口,当着我们的面,砍了他们的头颅。”
“我们本就是一群山匪,早晚都会被剿灭的,他们只是想利用我们尽快平息那件事,事实真相到底怎样,没有人会去在意,在山贼劫杀朝廷官兵,抢掠粮饷和朝廷官兵私吞粮饷,杀害无辜百姓,最终被神秘人所杀之间,你说朝廷宁可相信哪一个?”
她的话,令我无言以对,以盛梁朝廷的习性,和那位王上的性情,即便当真相信了那样的事,未免朝廷受到百姓非议,也会不择手段地去掩饰,去遮盖吧,所以到最后,背下这项罪名的人,仍旧是那些山贼,他们的死活,确实没有人会在意。
“看到我父亲被杀,其他的叔伯们奋起抵抗,但也只是死的更多而已,我的叔叔,没有办法,跪地恳求,说他们死了没关系,请求那个人放过山寨中的妇孺,可那个人却说什么斩草除根,连未过马背的孩子都没有放过!”
“……”
半晌,我问:“那个率兵的人,是谁?”
毓清的神情激动,说到最后,几乎咬牙切齿,眼睛红通通的,差点逼出眼泪。
闻言,她又冷然一笑:“说起来,顾大人与那个人的关系还算亲密,恐怕连你都想不到他是那样的人吧。”
我看向她,怔怔问:“谁?”
“左都御史,傅义山傅大人。”
她瞥了我一眼,向前走了几步,接着道:“也就是顾大人的师兄,那位小傅大人的父亲。”
“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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