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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林素闻回来。
我坐在他的房间内,屋里没有掌灯,黑漆漆的,所以他推门而入的时候,被我的身影惊得怔了怔,问:“何人?”
我依旧挺直后背坐着,回答:“我。”
他这才放下戒备,走进来,将灯掌起,看到坐在他房里的人果然是我,却没反应,默默地望着,似乎在问我为什么。
我瞥了一眼自己房间的方向,道:“我师妹来了,暂时没地方住,这些天你我先将就一下。”
林素闻也没说话,向我走来,把墨池放在桌上,我瞧着他的神色问:“皇长孙殿下找你做什么,为何这么晚才回来?”
他转身走向柜子,把里面叠着的被子抱出来,走向窗户边的小榻道:“没什么。”
我循着他的举动,坐在位置上转了个身,见他俯身铺床,抢先道:“今晚我睡在那里吧。”
见他瞥眼对我露出疑惑的目光,我耸了耸肩,无奈道:“寄人篱下,总不好我睡床,让你挤小榻。”
林素闻也没吭声,拿着盆出去打水了。
说起来,他这个人,简直洁癖到令人发指的地步,犹记得上次我住在他房间里不过十几天,却好像被折磨了十几年。
东西不能乱丢,衣服不能乱放,就是脱下的鞋子都要摆得整整齐齐,而且,我搬出去后,被我用过的被子枕席全部被他换掉,连我喝过的杯子都被他清理出去,对我就像在看刚从茅坑里捞出来的臭石头一样,搞得我很是无语。
不过,和他住的时间长了,我也发现他的一些毛病,凡是能和他挨身接触的东西,就不想被其他的人染指,当然,这种举动,看在我眼里,纯属穷矫情,毕竟他的肩膀我搂过,他的手我也拉过,就没见他把自己的手剁掉,再把肩膀砍下来。
见他还没回来,我拿起他放在桌子上的墨池打量,虽然之前用过好几次这个东西,却还是第一次如此仔细地观察。
墨色的剑身,不是任何兵戈的材质,摸起来滑润细腻,上面刻着细小的符文。
听说墨池是由十殿阎罗的骨头磨制而成,可这剑拿起来沉甸甸的,并不像骨头的触感。
话说回来,关于十殿阎罗的传闻,我也听过不少,却从来没见过那种东西,在顾家历代流传的闲话中,林家好像有个妖冢,那里面就供奉着十殿阎罗,据说他们林家曾有位精彩绝艳的前辈进去过,这柄墨池,就是用那个人带出来的骨头打造的。
在民间传说中的很多神灵,其实和妖怪没什么两样,这世间真的存在神灵么?我的答案,其实更加偏向于否定。
就像前些时日被我们斩杀的祸斗一样,说白了就是妖怪,因为人们相信它是神灵,所以,由于这种期望和信仰,才具有神格,以人类的愿咒作为力量的来源,后来,失去人类的供奉,只能又恢复成妖怪的身份,传说中的十殿阎罗,或许也是如此。
区区人类,岂能弑神,若十殿阎罗当真是九天上的神灵,便是给他们林家十个胆子,都不敢用它的骨头打造什么墨池。
林素闻忽然进来,我被吓了一跳,手上的墨池差点滑落,连忙接在手中,把它放回原位。
却见林素闻端着水盆,放在了窗边的小榻下,我道:“喂,你做什么,不是说我睡在那里么?”
林素闻淡淡地瞥了我一眼,没有说话。
又是这样,每次跟他在一起,我说十句,他都不能回复一句,饶是我脾气再好,都快跟他打起来了。
我道:“你每天都这样,不嫌憋得慌么?”
林素闻不明所以,问:“什么?”
我摊了摊手,道:“我说,你每天闷不吭声的,一天都说不了几个字,不嫌憋得慌么?”
他没反应,我又苦口婆心地劝说道:“你不说话,人家怎么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不知道你在想什么,怎么跟着你一起做事?”
林素闻依旧面无表情,片刻,回复道:“言不由衷,虚词敷衍,这样的话,说来有何意义?”
“谁让你言不由衷,虚词敷衍了?”
我被他气得吐血,道:“你要说真话,又没人把刀架在脖子上拦着你。”
话音落下,他却侧过了身,不愿再看我。
就在我以为这番谈话再次泥牛入海的时候,却听他淡淡道:“你有对我说真话么?”
“我怎么没对你说真话了?”
听此,我立即炸毛:“你来红闻馆里,我哪句话是骗你的,你倒是说说看。”
林素闻又转回来,正对着我,问:“你与顾家,到底是何关系?”
“……”
我真是被他气得要死,不明白我是哪里出了差错,让他一直紧咬着我不放,怀疑我与顾家有关系。
冷冷一笑,回答:“我姓顾,你说我与顾家有什么关系,你看朝里那个放马的顾恺之顾大人,说不定,我俩五百年前是一家。”
林素闻沉默良久,道:“那是太子冼马。”
“我管他是冼马还是洗马,总之他也姓顾,你怎么不去追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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