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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将军府回来,师妹的情绪不太好,我也不想说话,一路上只有师兄的声音。
“魏兄真是一个正直良善的君子,真遗憾上次在盛京错过,未能与他早点相识。”
看得出来,师兄挺喜欢魏沉的,已经把对魏沉的称呼,从少将军换成了魏兄。
见我们全都心事重重地不说话,师兄奇怪道:“你们怎么了?可是在将军府查到了什么?”
我和师妹对视了一眼,全都没有说话,又听师兄抱怨道:“绯然,我明白你的顾虑,但魏兄是个好人,还是魏将军的义子,我觉着,我们查到的那些东西,理应让他知道的。”
“师兄……”
师妹首先停下脚步,片刻,道:“我问过将军府的家将,他们说那个什么将军,因早些年在沙场征战,患上头风的毛病,近些年备受折磨,几乎每天晚上都要先喝过孟茯苓亲手调制的安神茶,才能入眠。”
师兄转过身,愣愣地看向她,又见师妹从腰带中取出一块草药的根部,递给他:“我刚才特意去将军府的药房转了一圈,从孟茯苓给那个将军调制的安神茶药方中,发现了这个。”
师兄接在手中,瞧了瞧问:“这是什么?”
“梦魂枝的根。”
我在一旁淡淡地解说道:“传闻是从死人的头骨中长出来的东西,还有人说,吃了梦魂枝,就能见到地狱和仙界的情景,不过,这些都是无稽之谈,事实上,梦魂枝只是一种致幻的毒物,药量掌控好了,可以安神催眠,睡到雷打不动的那种,掌控不好,极有可能损伤精神力,使人变得迟钝,最后痴呆的也不在少数。”
我会认识这个,完全是因为箴言,不过师妹居然也知道,倒是让我蛮意外的。
我们师父,虽然外界传闻涉猎广泛,无所不能,但其实对医术是一窍不通的。
师妹认识梦魂枝,难道是偷偷拜了别人为师,还是师父偏心私藏,仅是教给师妹?
师兄皱眉道:“这种东西,她怎么敢用在魏将军的身上,府中大夫不会检查不出来吧?”
我叹了口气,道:“师兄,你忘了我刚才说的,梦魂枝的剂量用得好,就可以安神催眠,魏郢又患有头风,整日无法入眠,她敢这样做,只怕是魏郢自己同意的吧。”
闻言,师兄默了默,最终,喟叹一声道:“看来,魏将军在生前一定很信任她。”
“他不是信任孟茯苓,而是魏沉。”
我知道这背后意味着什么,但还是说了:“一个征战沙场的将军,手上不知沾了多少人命,即便再怎么刚愎自用,也不会将毫无反击之力的自己暴露在人前,让人有可趁之机,听孟茯苓的侍女说,魏沉在府中时,每天晚上都会守在魏郢门口,等到他睡着了,才会离去。”
“我们先前检验过,那个将军的身上,除了断头那一处,没有任何新添的伤口,也就说明,他在死前,没有反抗挣扎过……”
师妹顿了顿,沉吟一下,判断道:“躺在床上,睡梦之中,被人一刀断了头。”
“你们想说什么?”
师兄皱着眉,明显不悦道:“难道说,是魏兄与孟茯苓合谋,杀害了魏将军么?”
还没等我们回答,他就抢先道:“一派胡言,魏兄怎么会这样做,为何要这样做?”
“侍女说,孟茯苓私下里,并不喜欢她们称呼自己夫人或者姨娘,更喜欢被称为姑娘。”
我看了师兄一眼,接着说道:“这个细节,至少说明,她并不是很情愿给魏郢当妾室。”
“即便如此,这与魏兄有何关系,你们不要告诉我,魏兄其实与她存有私情。”
师兄更加不悦,道:“孟茯苓是魏将军的妾室,而魏兄又是魏将军的义子,此等事情,关乎魏兄的名望,我们是负责此案,但在没有证据之前,不可随意猜测,有损魏兄的声誉。”
“可我们之前已经有了论断,那个将军的死,祠堂里的魔刀弑主,与孟茯苓有关,师兄你想,如果那个人是孟茯苓所杀,而正如二师兄说的那样,那时候魏沉就守在门口,怎么可能不会发现,再者,杀人,移尸,将军府众目睽睽之下,若是没有人从旁协助,她一个女子,又怎么可能安排得天衣无缝,不被人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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