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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没去找秦拓,师兄倒先带着他来见我。
红闻馆的凉亭中,我跪坐在茶案边,抬手给师兄斟了一杯茶水,却见他看向亭下的秦拓道:“这孩子叫秦拓,你应该认得的,不久之前,其祖母不幸病逝,他在生活上无所依靠,我问他将来打算,他说有意去做一名术士……”
他说着,又试探地看了我一眼,道:“这孩子我也是熟识的,性情敦厚,踏实认真,你这里若是有意的话,不妨考虑考虑。”
林素闻站在我的旁边,闻言,我抬起头,与他对视了一眼。
师兄见此,还当我是犹豫为难,又道:“我也只是听说了这件事,遂来帮他问问而已,你若是没有闲暇,我就去找红闻馆的其他大人,看看他们有没有意愿找徒弟的,收他一个。”
“没有没有……”
我连忙道:“你今日不来,我们也是要去找他的,前日在江大夫那里听说了他的事,就已有此打算,就是不知道他心里是怎么想的?”
看向秦拓,见他站在凉亭底下,虽然木讷了一些,但比一般的同龄孩子却多了几分沉稳。
我道:“修行之事,艰难险苛,你想要入此门道,就要有吃苦的准备,我门下规矩不多,只要不心怀叵测,将来走上歧途,做出伤及无辜的事情就可以了,你若学到一半,觉着劳累困苦,也可以直接跟我说,我会放你走的。”
秦拓跪下来,叩首道:“是,先生。”
我弯了弯唇,道:“我这儿又不是教你考秀才的学堂,以后别叫我先生,就叫师父吧。”
秦拓又叩了一首:“是,师父。”
“听闻你昨日来找过我?”
想到师妹的话,我向他问。
秦拓道了一声是,又道:“昨日前来,是为了归还师父你的东西。”
他取出一枚荷包和玉佩,正是我之前让江大夫代为转交给他的东西。
我看了一眼,问:“是江大夫告诉你的?”
秦拓摇了摇头,又恭敬谨慎地答:“之前师父为祖母看病时,身上佩戴的,就是这枚荷包,而且,弟子家中除了师父和师伯,也鲜少结识京中的富贵人,若是师伯的话……师伯以前经常去看望弟子与祖母,若是他的话,这些东西他自会直接交给弟子,不会让人代劳。”
对此言论,我颇感意外,以前总是觉着他呆呆傻傻的,脑子会跟师兄一样转不过弯,却没想到,小小年纪,心细如此,头脑也很清楚。
不过,若论修行的话,资质确实还是差了点,用林素闻的话来说,就是很差,非常差,我修行那么多年,就没见过比他资质还差的,想到以前对陆危楼的冷嘲热讽,莫非这是上天给我的报应,第一个收得弟子就是如此资质?
提起他的祖母,我心里到底还是愧疚的:“抱歉,我原以为,能让她撑到今年年底的。”
秦拓的神情难掩悲伤,他们家如今没有别的人,一个孩子要负担起祖母的丧葬之事,想必很不容易,因此,面容间有些苍白和憔悴。
他淡淡道:“生死有命,富贵在天,况且,弟子明白,因为师父,祖母少受了许多苦,也因为师父,让弟子与祖母多聚了一些时日。”
他没有沉溺悲伤,现在反倒安慰起我来,不得不说,确实是个听话懂事的好孩子。
我望了他片刻,还是忍不住问:“你为何……会突然想到要当术士?”
秦拓抬眸看向我,不紧不慢地答:“为了能像师父帮助弟子一样,去帮助他人,为了能让这世间少一些可以为人力所能改变的遗憾。”
老实说,我总觉着这孩子的思想觉悟,比我这个当师父的还要好得多。
最终向他道:“那些东西,你先留着吧,你刚入门,我也没有什么东西好送你的,那枚玉佩,算作师父送你的入门礼物。”
秦拓迟疑一下,又叩首:“多谢师父。”
看他这老实巴交的样子,我就发愁叹气,总觉着以后自己身边,跟了一个缩小版的师兄。
“我看你这里,也没有空闲的地方,傅家倒是有很多房间……”
师兄说着,向我提议道:“不如以后就让他跟我住吧,我也能替你照顾一些。”
看得出来,师兄很喜欢秦拓,此时说要照顾他,应该不全然是看在我的面子,我懒洋洋地道:“这个你要问他自己愿不愿意,我虽是师父,却也要给他自由,不能替他做出决定。”
见此,师兄只能看向秦拓,秦拓迟疑一下,又向他叩首道:“多谢师伯。”
见他答应,我也转向师兄拱手致谢:“如此,就有劳师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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