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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孩还是有点低烧,书宁柔声把他叫醒,要在他的羽绒服里面加件自己的毛衣,起初小孩还不肯穿,书宁告诉他外面特别特别冷,他才别别妞妞地穿了一件毛衣,之后却主动要求加一条毛裤。
书宁没想那么多,只当他怕冷。
两人全副武装地穿好,书宁悄悄带着纪念离开了自己家。
天还没亮,乌蒙蒙一片,书宁一手拉着小孩,一手打着手电筒,虽然没有下雪,但是寒风还是呼呼吹着,两人虽然穿得严实,走出家门还是都被吹得一哆嗦。
昨晚书宁已经问清楚了小孩家在哪里,是h市,那个城市她听过,是父亲和母亲相知相遇的地方,很小的时候她就听父亲说过了。
父亲说过很多遍,很多遍他和母亲相爱的故事。
书宁曾想过长大了一定要去那里看看,看看父母亲相爱的那个城市,所以缠着父亲告诉了她要坐什么车怎么过去。
甚至连坐车多少钱她都记在了心里。
昨晚她打开了自己从小存到大的存钱罐,里面许多一元五毛的硬币,更多的还是一角的硬币,而最大的面额也不过是五元,是她所有的存款,从小到大存下来的。
她一股脑儿全带上了,用一个小包装着,放在身上沉甸甸的,她想着应该够他们他们两人去h市以及她回家的路费了。
两人在雪地里深一脚浅一脚地走着,月光照射在雪地上,透着白莹莹的亮光,驱赶了些许黑夜的恐慌。
书宁想着走快点,再快点,一定要在天亮之前走出村子。
可不过一会儿她就发现小孩越走越慢了,步履维艰地都快跟不上她的脚步了。
“你走不动了吗?”她停下脚步问他。
“……脚痛!”
小孩声音很小,脸色苍白喘着粗气,依稀可见惭愧的神色,他已经很努力了,很努力地跟上这个姐姐的步伐,可是他的左脚实在痛得受不了了,从小到大他都没有这么痛过。
前所未有的,冰冷的痛,钻心的痛。
“怎么会脚痛呢?我们才走没一会儿。”书宁回过头去看,他们真的才走不远,朦胧中她甚至还能看到自己家的大门。
难道城里的孩子都这么娇气吗?
她想,以后就算去城里上学她也要离那些城里孩子远一些。
小孩看着书宁,小嘴撅着都要哭了:“左脚,好痛……”
“你别哭啊。”书宁无奈,只能蹲下去,“上来,我背你。”
不管怎样,这小孩之所以会这样也是因为她父亲,所以她必须,必须要把他送回家。
小孩小心地趴上书宁的背,笨拙地伸出双手紧紧圈住她的脖子,把自己挂在她身上。
背后一重,书宁抬头看向远方,心里默默为自己打气。
天色朦胧,月光雪色相互交融,四野空旷,寒风呼啸,一位少女背着个小孩在手电筒微弱的灯光中,坚定地朝着一个方向前进。
不知走了多久,天蒙蒙亮了,书宁渐渐地没了力气,但还是坚持背着小孩继续走。
“宁宁……宁宁……”
季节临焦急地奔跑在雪地上,呼喊着自己女儿的名字。
他今天早上一觉醒来发现自家大门开着,巨大的恐慌感如潮水般扑面而来,他慌忙跑去书宁的房间,果然,房间里已经没有了人影。
季节临想起了昨天晚上王伟疯狂的眼神。
那是村里的一个老流氓,人见人怕,谁见了都通通离他远远的。
是他,绑架了那小孩,而自己不过是被他逼着把粮仓借给他几天而已,却卷进了这个漩涡中。
宁宁,一定是被他抓走了。
昨天晚上得知小孩不见了,他心里还有些欣喜,想着那小孩或许被人救走了也不一定,还劝着王伟趁此收手,不要再做恶事。
可是王伟却威胁他,不帮他把人找回来就抓走他的女儿。
所以昨天晚上他才回家那么晚,就是因为帮着王伟找了一晚上的人。
可是他后来看王伟死心不找了,他想着他应该是放弃了,应该也不会再去抓他的女儿。
可是如今,季节临恨不得昨天晚上把王伟压到雪地里埋了。
发现女儿不见之后,他马上就报了警,然后直奔王伟家,却发现那老流氓根本就不在家,没有办法,他只能往出村的路一路找过来。
十二月的天,寒冰料峭,季节临却急出了一脑门的汗。
而这一切书宁都不知道,她甚至在听到父亲的呼喊声后,加快了脚步,背着小孩躲在一个小山坡后面,心里想着如何不被父亲找到。
“宁宁,你在哪里?宁宁……”
天已大亮,那焦急的呼喊声还在继续。
季节临还是没有找到女儿,面临着崩溃的边缘,他只有这一个女儿,那是他的生命。
她今天生日,作为父亲他还想要给女儿一个惊喜。
告诉她,爸爸升职加薪了,马上就能调到城里去工作了。
可是,他找不到她了。
他开始后悔,后悔不该那么窝囊,那个流氓不过几句威胁,他就把粮仓借给他,当初他该直接报警的。
“宁宁……宁宁……”季节临真的要崩溃了,嗓子喊得嘶哑,也不敢停下,“宁宁,你应我一声好不好?宁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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