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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里一震,这才有时间数人头,拿眼一扫,果然发现这二人都已经不在了。
“什么时候发现的,最后看到他们是什么时候?”
“可以肯定的是,他们没跑出来,最后看到他们的人是我,在你放下担架车的时候。”
我暗叫坏了,一老头,一娘们,要是被甩在里边,那还不是凶多吉少?
“那还想啥,赶紧回去救人!”
我转身就要去开门,谁知谢志坚却一把拉住了我:“别急,先问清楚再说。”
我皱眉停住脚,对他这样的态度微微有些惊讶。
这两人都是摄制组的要员,尤其东方红还是个领导,他们不见了,谢志坚应该比我急。
而谢志坚却很肯定的低声说:“他们暂时不会出事。”
虽然不知谢志坚的底气何来,但我没再插话。
只见谢志坚毫不客气的揪着刘吉祥的衣领冷冷逼问:“谁让你偷拍的,为什么惊叫?”
刘吉祥支支吾吾的说:“是红老让我拍的,说这些都是珍贵资料,可我拍着拍着看到一张青面獠牙的大脸朝我扑过来,真的,那张脸太恐怖了……”
谢志坚回头,我俩眼神一碰,都看出了彼此的惊疑。
东方红让他拍摄倒还合情合理,可刚才我们都在里边,距离刘吉祥也不远,哪有什么青面獠牙的大脸曾经出现过?如果真有,我们怎么可能一点都没发现?
看刘吉祥脸上的恐惧之色,又不像是在说假话,这问题就有意思了,是刘吉祥出了幻觉?
谢志坚放开刘吉祥,凑近我,低声道:“我让你们走,你们不听,现在谁也走不了了。”
我没应声,只是看着他。
我也一直想找机会问清楚,他为什么留字条让我们走。
谢志坚却没再解释:“我知道你也有点能耐,这样吧,你弟弟留下,你跟我去找人?”
我发现谢志坚的用词很有意思,为什么是去找人而不是救人?
但无论是哪种,去肯定是要去的,一来我从没有丢下队友的习惯,再者我之前说过,要把他们都完好无损的带出去。说出那话的同时就已经种下了因,现在果来了,我岂会躲?
可谢志坚的提议,我却不会轻易相信。
杨树跟我去,彼此间还有照应,我怎能放心把后背交给谢志坚?
我转头看向杨树的档口,心里却突然一跳。
不知为何,心中竟生出一种不祥的预感,只觉杨树此去应有劫数。
我瞪大了眼睛仔细看着杨树的面相,但他印堂明亮,双耳硬挺,眼中也并无血光。
想了想,我见谢志坚并不着急,才说:“我俩商量一下,给我五分钟时间。”
谢志坚想都没想就答应了,转身去安排组员,而我则拉着杨树进了旁边的一个房间。
房中虽暗,但对我们影响不大,我二话不说,从怀里摸出一把剔骨刀,用三棱刺在上边刻了个树字,转手将刀柄递给杨树。
“师哥,你要用刀谶术?”
我点了点头:“只能如此了。”
赊刀人诸多手段中,刀谶术才是看家的本事,小能卜祸福,知吉凶,大能预见天灾人祸乃至断言世事变迁。我辈之中,有大能者数不胜数,游走江湖捞福禄,留下谶语警世人,靠的都是这门手艺。可惜现下,人心鬼蜮,有多少以己度人者,把我们的善意当成了欺诈。
刀谶术配合望字诀,在强者手上向来是无往而不利,只不过这手段有窥视天机之嫌,我实力又不够,一个不好就是鸡飞蛋打,既得不到准确的预示又会损耗自己的阳寿,所以不到关键时刻我轻易不会动用。
可现在我和杨树前路凶险异常,也只能勉强为之。
杨树略显忐忑的接过剔骨刀,把刀紧紧握在手里,直勾勾的盯着我。
我给了他一个安心的笑脸,然后闭上眼,凭感官去查探附在那柄剔骨刀上的气息。
此时刀在杨树手上,与杨树的气息融为一体,也成了我查探他的媒介。杨树主动放开心神戒备配合我,我们离得又近,很快在我意识中就呈现出一团阳气特有的明黄色气息。
紧接着这气息就在我眼前游走起来,好似巨蟒盘树,又像蛟龙出水,缓慢而有力的动作中,渐渐凝成了一行竖写的繁体字:“折翼鳥比翼鳥白頭不相見。”
我的实力不够,还只能得到谶语,而无法得到具象的画面和准确的预兆,但就这一句谶语,也足以让我心惊肉跳了,我不想接受这么不靠谱的谶语,下意识的想调动气息改变字迹。
可下一秒,我眼前一黑,气息沟通断裂,胸口一阵刺痛,像是被人从感官中踹了出来似的,狠狠咳嗽起来,四周的一切也都恢复了常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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