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祖师堂有很多禁忌,确实不容外人乱闯。
但凭耿家兄弟,就算闯进去也掀不起什么风浪。
我的警告,对他们而言只是一道测试题,如果他们敢趁我不在的时候偷偷进去,不论他们是有所图谋或者仅仅是好奇,我都会直接打发他们回家。
安排好他们,我在祖师堂里做了些布置,然后跟杨树一起开车直奔老黑山。
老黑山镇在市区南边,是通往吉林的必经之地,开车也就半个多小时。
整个镇子有十几个村,但我和师父经常去的就只有正阳、元吉两个村。
这两个村的留守老人很多,大多数都是老革命、退伍军人、军烈属,这些上了年纪的老人,既不能像年轻人那样外出打工,又不能下矿挖煤,生活来源大多依靠上级的照顾,再有就是自家地里种的那点烟叶,一年到头才能卖上几个小钱。
所以我和师父也常留意着这里,遇上村里有什么麻烦,能帮的,都帮衬一把。
至于欠我钱的那个高发奎,原来是吉林那边过来的跑山老客,前些年撞了大运,从老黑山里挖出了一根成了精的棒槌,自此发了家,加上有点脑子,这几年生意越做越大。
但人家是靠本事致富,走的是正道,我也不知道师父怎么会盯上了他。
我把这次来的目的跟杨树说了,叮嘱他一会少说多看,免得再犯二。
杨树乐颠颠的答应了,态度那叫一个好,也不知是早上那顿汤包喂的好,还是耿家哥俩送的山货让他有了盼头,车都开的又快又稳。
没多久,就远远的看到了老黑山那刀锋一样的山巅,老黑在满语中的意思就是刀。
天际之下,群山连绵,唯有老黑山高耸入云,像要把天戳出个窟窿,锋锐难当!
此类山势在风水中是险恶凶横的征兆,而那刀锋,恰恰正对着如葫芦状首尾相连的正阳、元吉二村,幸好当年有懂行的地师给村子正了风水改了名,不然这村子恐怕早已荒废多年了。
可即便如此,村里人的运势似乎也每况愈下。
否则也不会应了师父那句谶语,瘟神光顾、灾祸连连了。
进了正阳村,我就让杨树放慢了车速。
虽然这些年上级对乡村的基建搞得很好,村中的水泥路宽阔平坦,但村里多有行动不便的老人,我是宁可慢点,也不想刮到、吓到他们。
可这年头,你照顾旁人,旁人却未必肯照顾你!
我的车已经是贴着“马路鸭子”在走了,后边居然传来了催促的喇叭响,还响个没完!
我耐着性子没搭理他,杨树却不干了,猛的一脚刹车,害我差点把脑袋插进风挡玻璃里。
“干特么啥,你个不禁夸的玩意儿,刚说你今个开得稳,你就扇我嘴巴子是吧?”
我抬手照着他后脑勺就来了一记。
“别打……师哥你看!”
杨树指着从我车后边追上来,正耀武扬威超过去的一辆电动三轮让我瞧。
我瞅着那骑车的小子,那小子居然还冲我比了个中指,骑着他那破三轮,喇叭一下接一下,居然按出了“真是乐死个人”的节奏,画着大龙慢慢悠悠的往前边开去。
这要搁在别的地方,老子非让杨树追上去怼他个人仰马翻不可,但想着这是正阳村,老子一口逆血硬生生咽了回去:“算了,甭搭理他。”
“不行,师哥,我今个非得弄死他不可!”
杨树说着话,就要踩油门。
我赶紧拦着:“忘了刚才答应我啥了是吧?”
“你不知道,这小子欠揍啊!”
“我知道他欠揍,但今个咱不是来找事的,你给我消停点。”
“他真欠揍,要不是他,昨天咱哥俩能丢那么大人嘛!”
我愕然看他:“啥意思?”
杨树急得一拍方向盘:“哎呀,昨天卖我炮仗的,就是他!”
我气得狠狠给了他一脖溜:“卧槽,你放个屁都是慢焾的!追,给我怼他!”
杨树也顾不上后脖子疼了,一脚油门下去,噗嗤,车没窜出去,老子差点又插风挡上!
也不知是他踩的太狠还是怎么着,车给憋灭火了。
这破五十铃也是真想念我师父了,要不是打算追随他老人家于地下,也不会在这样的档口闹罢工,杨树几次打火没打着,他自己先火了,推开车门窜了下车,像是屁股后边插了根窜天猴一样,朝那破三轮就追了过去。
惹毛了这小子,别说是辆三轮,三菱都白搭!
我眼瞅着这小子一溜烟的贴地窜去,不到十秒,就追上了那辆已经开出去至少一百五十米的电动的三轮,然后一把抓住车后箱,使劲一拽,愣是把三轮车拽得猛的一撅,前轮高高扬起,险些就倒扣过来。
而那骑手猝不及防,惊叫一声,仰面朝天的从座子上摔了下来。
那小子爬起来,看见杨树还拽着他的三轮,整个人都不好了,一脸大写的懵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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